他氣周建軍夫妻狗眼看人低不假,但對于周元華這種老英雄實在是敬佩有加!
沒有老英雄不顧性命的拼殺,就沒有現在的安寧日子!不論何時何事,他們以及子孫后代都應該永遠銘記老英雄們為群眾做出的犧牲!
蘇念早從福寶心聲中得知了周元華的身份以及他來農場的事情,心里不算驚訝。
蘇郎和蘇康三人聽到周元華的名字后,都同時打了個激靈,
周元華可是出現在報紙上的功勛人物啊!現在竟然活活地站在他們家門前?
小孩內心純正,沒有那么多身份地位的彎彎繞繞。
蘇向北手中握著小棍子,扒著門框警惕地看著外面一行人,“我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這次帶這么多人來,又想怎么欺負姑姑和妹妹?想仗著人多勢眾,打我們嗎?”
他揮了揮手中的小木棍,煞有其事的警告,
“我告訴你們,我們蘇家人不怕事兒!誰要是敢欺負我們的家人,我們就跟他拼命!”
“對!”蘇盼拽著蘇向北衣擺,稚嫩面容因氣憤漲得通紅,“姑姑和福寶妹妹跟你們沒有一點關系,你們走吧,別再來了!”
“我現在長大了!可以幫著姑姑養福寶妹妹,不需要你們家一次次假惺惺地來道歉!爺爺說了,姑姑就算一輩子在家里,也不會嫁周家人!”
稚嫩的童聲像一條被繃緊的琴弦,憋紅的臉和顫抖的手難以遮掩他們對來人的恐懼,可為了家人,他們還是擋在門口。
周元華眼底流露出一絲欣賞,
這才是大家族該有的子女教育,
無論什么時候,擰成一股繩,集齊一條心,不謅昧不膽怯。
轉頭看向安慰齊慧的周建軍,周元華眼底的嫌惡滿地都快要溢出來,恨不得將那兩人有多遠踹多遠!
能讓天性單純的孩子都厭惡成這樣,可想而知那兩糟心玩意兒平日里有多囂張!
周元華深吸一口氣,壓住想打人的沖動,上前兩步,蹲在蘇向北身前和他眼對眼,慈愛道,
“孩子,太爺爺這次來,真的是帶他們來道歉的,做錯事必須要道歉受到懲罰,這是為人的規矩。你看。”
他手指著楊國平,“他叫楊國平,是淮陽農場的團長,太爺爺今天請他來就是想讓他做個見證。請你幫我再叫一下你爺爺,問一下他這份誠意夠不夠?如果不夠,請他指點迷津,只要我周元華能做的,就一定辦到。”
“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在,他們絕不敢再向你們逞威風!”
“孩子,麻煩你了,幫太爺爺再叫一次人。”
蹲在面前的老人穿著一身洗得泛白的軍裝,外面披著打補丁的軍大衣,冷厲的面容放軟,唇角帶著慈愛的微笑。
孩子對情緒的感知比成人要強,
蘇向北能感覺到老人身上釋放的善意,老人和周營長的爸爸媽媽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老人看他的目光,慈愛中透著贊許,就像是看朋友家的孩子一樣。
而周營長的爸爸媽媽看他的目光是不屑的,厭惡的!
蘇向北咬著手指,視線越過周元華看向他身后跟著的一群人,要不要幫幫這位老爺爺呢?
蘇向北正糾結時,身后傳來蘇懷瑾的呼喚,“向北,盼盼,回來吧!別擋著老首長的路。”
門簾掀開,蘇家人挨在一起,
周元華視線第一時間被蘇念懷中的小女娃抓去。
小女娃窩在短發女青年的懷中吃手,圓乎乎的粉嫩嫩的小臉上,嵌著一對黑溜溜的大眼睛,嬌憨可愛!
天!這就是他的重孫女!實在是太乖了!
周元華噌的一下起身,臉色因激動而變得漲紅,
“蘇懷瑾同志,我為養了個不成器的混賬兒子,向蘇家各位同志表示歉意。”
楊國平也跟著幫腔,“蘇大夫,還請你看在老首長馬不停蹄從京城趕來的份上,給他一個處理的機會。”
一位是受人敬重的老英雄,一位是處事公平公正,深受農場群眾愛戴的團長。
蘇懷瑾實在是說不出趕人的話,
“老首長,道歉就不用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我們小門小戶的確實攀不上周家的門第!我們蘇家就一個訴求,希望周家人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不不不,蘇老弟,道歉和婚姻是兩回事。”
周元華拎著拐杖三兩步走到蘇懷瑾面前,兩手握住蘇懷瑾的手,“我比你年長一輪,我托大叫你聲老弟,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老哥!”
“子錯父過,我沒教好兒子,讓他出來仗著我的名號為非作歹是我的錯,就算沒有小蘇同志和牧野這層關系,我也會壓著這個畜生來道歉!”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只能管我孩子的事,至于小蘇同志和牧野,那又是另一回事,作為父親,我理解也尊重你們的決定。”
周元華笑著拍了拍蘇懷瑾的手背,話語一轉,嗓音立刻變得鋒銳,
“廢話不多說,老弟且看我露一手誠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
蘇懷瑾被周元華一通好好語打得猝不及防,原本想說的話堵在喉頭,怎么也說不出口。
“老首長我們”蘇懷瑾話沒說完。
周元華已經風風火火沖回院外,一把揪過躲在人后的周建軍,朝他大踏步走來。
“蘇老弟,老哥知道你們是有教養的文化人,不會輕易沖人動手,但老哥是粗人,平生只信奉棍棒底下出真理!”
“今天就讓老哥替你動手,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口吐狂的渾蛋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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