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伸出手,反而狠狠瞪了一眼藍泠月。
“與你何干?你也是來看我熱鬧的,是不是?”
被倒打一耙,藍泠月也不惱,依舊維持著伸手的姿勢。
臉上既無笑意也無憐惜,平靜得似一口古井。
“只要貴人不在乎旁人目光,便不會被看了熱鬧。”
“若貴人自暴自棄,一蹶不振,才會讓那些你憎惡之人喜不自勝。”
姜貴人此前和藍泠月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雖然她也不懂藍泠月為何要對她施以援手,但藍泠月的話確實讓她聽了進去。
抿著唇,握住藍泠月的手,借其力站了起來。
藍泠月松開手,錯步示意,“貴人若不嫌棄,可先到臣妾的住處稍整儀容。”
永和宮重歸平靜,但姜貴人和上官妍心的鬧劇卻很快傳遍了整個后宮。
枕霞堂里,最先聽到這個消息的,是性子最活潑的玉簪。
她活靈活現地向喬嫣然轉述自己聽來的消息,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誰能想到,姜貴人看著文弱,出手卻比欣貴人還厲害!”
“聽說欣貴人的臉都被撓出血了呢!哼,她們之前都對主子您抱有敵意,奴婢看,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
“玉簪。”喬嫣然無奈地瞥了一眼玉簪。
雖然她也樂得看自己的仇敵內訌,但玉簪的話太過了,恐落下話柄。
玉簪笑著捂住嘴,甕聲甕氣解釋:“主子放心,奴婢在咱們屋里才這么說,在外絕對一個字都不表態。”
喬嫣然搖了搖頭,她不必多,自有胡嬤嬤在一旁瞪著眼睛,揪著玉簪的耳朵去訓話。
不得不說,有了胡嬤嬤,枕霞堂的事是徹底不用她操心了。
之前雖巧慧和素練管事,兩人互相幫襯也算穩重,到底不比胡嬤嬤老練,壓得住人。
“主子,有一事奴婢覺得有些奇怪。”
素練給喬嫣然送來安胎藥,聽了玉簪的話,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處怪異。
“姜貴人和欣貴人反目,性情使然,不足為奇。”
“只是那藍美人,她平素和人少有來往,似乎無一深交,為何會站出來,替姜貴人解圍?”
都說一孕傻三年,喬嫣然懷孕幾個月,雖然吃好喝好不算遭罪,但確實反應變得慢了許多。
經由素練一說,她也才察覺到這一絲不尋常。
提起藍美人,她便想起選秀時,那位愚蠢到有些可憐的方秀女。
方秀女和上官妍心起爭執時,藍美人還低聲勸阻過她,只是沒勸住。
之后藍美人便混入人群,一副和方秀女只是泛泛之交的模樣。
給喬嫣然留下了一個,藍美人是識時務之人的印象。
“事發在永和宮,或許是她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吧。”
喬嫣然和藍美人入宮后毫無接觸,也沒什么頭緒,隨口想了個解釋。
端起安胎藥,深吸一口氣,一飲而盡。
苦澀蔓延整個口腔,更是顧不得去想什么藍美人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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