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一頭霧水,眼看著云向晚將滾燙的茶水擱在了她手中。
孫嬤嬤燙得齜牙咧嘴,忙要松手,云向晚卻死死地捏著她的手叫她難以活動。
“我請嬤嬤看一場好戲。”
說罷,云向晚眼中帶淚,失聲尖叫。
“別燙我,求求你別燙我,救命啊!”
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那杯熱茶已經和云向晚一道摔下了馬車。
路旁疾馳而來的馬避閃不及,眼看著就要踩在云向晚身上。
一枚石子突然破空而來,正中馬的腦袋,抬起前蹄的馬偏到一旁。
鳴春和念夏急忙上前查看云向晚的情況。
馬上的人也迅速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
“姑娘沒事吧。”
云向晚面色蒼白,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人。
少年一身白色衣裳,玉冠束發,劍眉星目間貴氣橫生。
孫嬤嬤顧不得燙紅的右手急忙下馬車,卻在看見少年的瞬間雙腿一軟。
“太子殿下。”
她跟在夫人身邊是見過世面的,眼前人不是當今太子陸君回又是誰。
孫嬤嬤和一應下人忙跪下行禮。
只有云向晚噙著滿眼淚水看了陸君回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道。
“表哥。”
陸君回愣了一瞬,看了眼定國公府的馬車,又看了看眼前的陌生的姑娘。
半天才不敢確信地問了一句:“你是向晚。”
國公府的其他兩個姑娘他都知道。
唯獨自小被送到槐安城的大姑娘云向晚不曾見過。
云向晚淚眼婆娑地點頭。
陸君回目露驚喜。
“母后這些年沒少跟我念叨你,沒想到今日在這里遇上。”
云向晚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太子殿下,為我做主。”
陸君回一驚,忙要扶她起來:“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云向晚卻執拗地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國公府刁奴打著母親名號在槐安城想要害我性命,我死里逃生,卻又被一路欺辱,懇請太子殿下為我做主!”
她低垂著頭,脖頸間被衣裳磨出的紅痕清晰可見。
陸君回眉頭一皺。
皇后曾多次與他說過定國公府不會善待云向晚。
他還覺得是皇后多想,畢竟堂堂國公府,沒有必要為難一個喪母的小姑娘,如今瞧著倒像是真的。
孫嬤嬤眼看著云向晚這顛倒是非的本事張口就來,忙開口辯解。
“小姐,奴才們都是盡心盡力服侍您的,怎會欺辱您。”
“那馮婆子苛責我多年,看我歸家便要滅口,昨晚的情形槐安城的衙役和百姓都是瞧見的。”
“還有剛剛你用熱茶燙我,說這樣我才能學得乖,我是避無可避,這才摔下馬車。我難道還會用自己的性命玩笑不成?”
云向晚眼含熱淚對陸君回再叩頭。
“那茶水滾燙,太子殿下翻開孫嬤嬤的手掌一看便知向晚可否說謊。”
陸君回立馬示意身后侍衛上前檢查。
侍衛不由分說的翻過孫嬤嬤的手,果然,掌心被燙得紅了一片。
“大膽刁奴,竟然謀害主子。”
陸君回怒喝一聲,嚇得孫嬤嬤身子一抖。
“奴才不敢,太子殿下,是大小姐誣陷”
“堂堂國公府小姐誣陷你一個下人?當真是笑話。來人,將這惡奴綁了送回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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