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是殷硯。
徐音攏了攏垂落下的耳發,輕輕“嗯”了一聲,而后問:“怎么了,殷醫生?”
怎么了?
聽到徐音問這句怎么了,殷硯就憋了一肚子火。
“徐音,我記得那天跟你說得很清楚,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生育了,你知道嗎?”
男人的語速又快又急,盡管他已經十分克制,卻還是掩不住那熊熊燃燒的怒火。
徐音望著面前潔白的墻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沉默了下來。
“你的身體本來免疫功能就低下,孕期免疫系統會進一步抑制以避免排斥胎兒,雙重作用下,母體更容易發生嚴重感染,還可能誘發敗血癥等并發癥,所以你不要抱有任何可能將它生下來的幻想!能盡早打掉就盡早打掉吧,不然它會拖垮你的!”
男人語氣焦灼地在電話另一頭說著。
徐音則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白墻,她的手仍放置在小腹處,明明前一刻還處于孩子健康,胎心穩定的幸福中,現在,所有的希望便再次被全部擊碎。
“我知道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徐音輕輕吐四個字,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聽到她這般語氣,殷硯心里也有些難受,他軟下語氣,溫聲解釋道:“抱歉,我剛剛的態度過于激動了——”
“沒關系,您也是為了我好。”
殷硯話說到一半,徐音便緩緩開口打斷道:“我現在就上15樓來,稍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