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的本意是,讓徐音說接下來的故事,說她為什么一個人出現在深夜的大馬路上,又為什么是那樣的穿著。
可他靜默著,坐在他對面的徐音,也同樣低頭選擇靜默著。
良久,埋著頭的人終于撩起長發,抬起頭來,輕笑一聲看向殷硯:“殷醫生,實不相瞞,我是一個比較倒霉,又算幸運的人,其他的話,我也無法跟您多說了。”
倒霉是因為,她得了絕癥,命在旦夕,唯一的愛人還背叛了她。
而幸運則是,還好她看起來似乎擁有很多錢?但不確定離婚后還有多少。
她笑著,但卻總有一種命很苦的感覺。
察覺到她不想多說,殷硯也沒有再打算問下去,他點點頭,就此了結了這個話題。
看完病,從醫院回去,徐音今天并沒有著急回家,她走到一處公園。
里面有不少老人正帶著孫子孫女在公園里玩耍,都是兩三歲的孩子,步履還不穩健,走路搖搖晃晃的,嘴巴咧嘴笑著,露出兩顆不太整齊的小牙。
陽光不曬人,很是暖和。
徐音找了一處空地蹲下,看著不遠處玩耍的小孩,她在一年前也曾懷過一次孕。
不過當時她和賀瑾昭的關系已經變得很差了,賀瑾昭時常不回家,一回家,他們兩人便吵架,所以后來,為了避免跟她發生爭吵,他索性不回來了。
她懷孕時,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沒有電視劇小說里形容的嘔吐嗜睡和犯惡心,想起那個孩子,徐音就覺得心痛又愧疚。
因為它真的很乖,它的存在,幾乎沒有對媽媽造成過任何不良的身體反應,它很健康,也很聽話,一直到她失去它的那一刻,她才終于知道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