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靈脈動靜太大了,諸天圣地的護山大陣與靈脈相連,稍有異動就會觸發警報。他們的手段這么隱蔽,圖謀的肯定不是這種硬碰硬的蠢事。”
“藥田的產量下降,地力虧空。”
張凡喃喃自語,他忽然想到了藥皇殿的一些古籍記載。
有一種邪惡的古代魔功,可以通過汲取蘊含靈氣的植物生命力來培育一種名為噬靈魔胎的東西。
這種魔胎成型前毫無聲息,一旦成熟引爆之下能瞬間吞噬掉一個區域內所有的生命精氣,將那片土地化為死域絕地。
如果他們在宗門各處偏遠的藥田都種下了這種東西。
等到某一時刻同時引爆。
張凡不敢想下去。
那后果將是毀滅性的。
“他們在用我們宗門的藥田養蠱。”張凡一字一句地說道。
司徒穆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親自去看看。”張凡站起身。
“太危險了。”司徒穆立刻反對,“既然已經鎖定嫌疑人,讓暗衛去就行。”
“不。”張凡搖頭,“對方行事如此詭秘,暗衛去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東西只有我能處理。”
他的《玄黃訣》天生克制魔氣。
“他們既然敢把手伸進宗門,就沒想過會踢到我這塊鐵板嗎”
張凡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狠厲。
這幫孫子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做夢。
司徒穆看著張凡堅決的樣子,知道勸不住。
他沉吟片刻,遞給張凡一枚玉佩。
“這是宗門最高級別的警示玉符,一旦捏碎無論你在宗門何處我都能瞬間感知,附近的長老也會在三息之內趕到。”
“拿著,以防萬一。”
“好。”張凡沒有推辭,收下玉符。
“我等你消息。”司徒穆鄭重道。
張凡點點頭,轉身便走。
夜色漸漸深了。
銀色的月光灑在連綿的殿宇上,一切都顯得那么寧靜。
一道模糊的身影帶著一只小巧的青鳥,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朝著宗門外圍那幾片地力虧空的藥田方向疾馳而去。
夜風微涼,帶著泥土氣息。
張凡的身影快如鬼魅,在連綿山脈的陰影中穿行。他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崎嶇的山脊,身后的青鳥是一抹幽藍的電光,時而盤旋,時而俯沖,偵查著四周的動靜。
很快第三號藥田到了。
隔著老遠張凡就停下了腳步,藏身在一塊巨大的山巖后。
眼前的景象讓他眉頭緊鎖。
這片藥田太慘了。
不遠處的其他藥田靈植雖然不是頂級,但也算生機勃勃,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靈光。
而這第三號藥田卻是一塊灰敗的補丁。里面的靈藥全都蔫頭耷腦,葉片枯黃卷曲,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靈氣稀薄得幾乎感覺不到。
這哪里是地力虧空,分明是生命力被抽干了。
司徒穆獨自站在大殿中,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
張凡已經離開一炷香了。
他的心始終懸著。
那小子太能惹事,也太能扛事。
從入門開始哪次不是把天捅個窟窿,然后自己又給補上了。
這次對手是隱藏在宗門內部的魔道勢力,比任何一次都更加兇險。
“藥田養蠱。”
司徒穆嘴里咀嚼著這幾個字,背脊一陣發涼。
好狠毒的計策。
一旦成功,諸天圣地就算不被瞬間摧毀,根基也會受到重創,淪為三流宗門。
這幫藏頭露尾的雜碎。
他走到桌案前,拿起那份關于李墨的資料再次細看。
為兄復仇的執事,多么完美的一個棋子。
被仇恨蒙蔽雙眼,容易控制,而且身在宗門內部熟悉環境,不容易引起懷疑。
>>可疑點太多了。
李墨只是個外門執事,修為平平,他憑什么接觸到這種邪惡的魔道秘法,誰教他的,誰給他提供的資源。
他背后絕對還有人。
司徒穆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發出篤篤的聲響。
“來人。”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后。
“去,給我查,把李墨這十年來的所有底細全都給我翻出來,他接觸過什么人,去過什么地方,收過誰的好處,一根毛都不能漏。”
“是。”黑影領命,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