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廣場除了張凡的聲音再無雜音。
這一刻,張凡在諸天圣地的威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講道其實也是一種自我梳理。
把過去戰斗的經驗、對靈力運轉的理解系統地講出來,他自己也有了新的感悟。
這種感覺很奇妙。
看著臺下那些師兄弟們或突破或頓悟的激動模樣,他心里也有一絲成就感。
宗門畢竟是他的容身之所。
靈兒也在這里。
宗門越強,他們就越安全。
他正準備深入講解一下如何將靈力與肉身氣血結合,發揮出超越極限的爆發力時。
肩膀上一直假寐的青鳥忽然動了一下。
它抬起小小的腦袋,琉璃般的眼眸轉動,望向廣場最邊緣靠近后山的一處物資堆放點。
那里堆著幾十個昨夜慶典用剩下的大酒壇。
“主人。”
青鳥清脆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那邊有味道。”
張凡講道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心念卻瞬間與青鳥連接。
“什么味道”
“不舒服的味道。”青鳥歪了歪頭,似乎在努力分辨,“很淡,混在酒味里,幾乎聞不到。”
它頓了頓補充道“和之前在北楓城遇到的那些壞蛋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這個更陰,更會藏。”
張凡心里咯噔一下。
老鼠。
他表面上依舊神色自若,口中講述著修煉法門,但一縷細微到幾乎不存在的神識已經悄無聲息地分離出去。
這縷神識沒有直接沖過去,那樣太容易被察覺。
它先是拂過人群,繞了一個大圈,再借助青鳥的精準定位,慢悠悠地飄向那堆酒壇。
當他的神識掃到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酒壇時,動作停住了。
酒壇底部泥封的邊緣。
有一絲比頭發絲還要細微的黑色印記,幾乎與泥土的顏色融為一體。
那印記中蘊含著一絲微弱到極致、卻陰冷的氣息。
魔氣。
張凡瞬間確認。
這股魔氣和他交手過的魂殿魔王截然不同。魂殿的魔氣暴戾、張揚,充滿了吞噬一切的欲望。
而這絲魔氣更陰晦,更擅長隱匿。
果然還有內奸。
而且是個擅長隱藏的高手。
這印記應該是某種追蹤或標記符文,但留下的時間似乎不短了,魔氣已經快要消散。
幸虧青鳥天賦異稟,否則等這印記徹底消散就真的死無對證了。
張凡心中殺意翻涌,但臉上依舊平靜。
他不動聲色地完成了講道,在一片恭敬的目光中走下傳功臺。
講道一結束,張凡就立刻去了長老殿。
司徒穆正在處理宗門事務,看到張凡進來,笑著放下手中的卷軸。
“你小子可以啊,一場講道讓宗門上百個弟子突破,連風清子那幫老家伙都跑來跟我說聽你講道受益匪淺。”
司徒穆心情大好。
張凡卻沒笑,他直接開門見山。
“宗主,找到老鼠的尾巴了。”
司徒穆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變得嚴肅起來。
“在哪里”
“傳功廣場的酒壇上。”
張凡將自己的發現以及青鳥的示警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司徒穆的臉色越來越沉。
“魔氣印記,竟然把手伸到了慶典上,好大的膽子。”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堅硬的玄鐵木桌案發出一聲悶響。
“有目標嗎”
“昨夜慶典負責調配那批靈酒的人都有嫌疑。”張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