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在青樓雅間里躺了兩日才被允許回到將軍府,期間司懨來過幾次,沈蕪依舊對他笑臉相迎。
可能因為她的乖順,司懨總算對她好了一些,不論上馬車還是到將軍府下馬車回廂房,司懨都扶著她。
將軍府的下人各個眼中滿是震驚。
看到這些人的眼神,沈蕪突然想起碧落昨日來看她時說,京中到現在處處都在傳她賣身給司懨,與司懨暗地茍且一事。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沈青傳得。
沈致前日想去敲登聞鼓為沈氏鳴冤,好在她的兩個護衛將沈致綁了綁在城郊。
沈青找不見沈致,邊找沈致邊散播她的謠。
若不是她這兩日臥床不能動彈,早就將沈青嘴給撕爛了。
沈蕪看向扶著她的司懨,也不知道司懨知不知道這件事,怎么能任由這樣的謠傳遍京城呢。
她想問,可是看到司懨好不容易對她好了點,便又將話壓了回去。
回廂房的途中,沈蕪特意錯開蕭昱的廂房,繞了個遠路。
如今她跟蕭昱一樣都是傷號了,但是蕭昱至少有人關心,而她沒有。
司懨命廚房給她做了三十多道她愛吃的菜。
沈蕪一點都吃不下,吃一口痛一下。
“怎么,不合胃口?”
司懨輕聲問。
沈蕪搖頭,卻想到明日就是最后一日與蕭嶼的約定之日。
“將軍,那句詩你還記得嗎,我這兩日聽說這詩還有下句,其中一句是誰若跳出墻外去,另外半句就不知道了,不知道將軍可知曉?”
聞聲司懨眼中凌厲一閃看向她:“你聽誰說的。”
沈蕪察覺到了那眼中的凌厲,又搖了搖頭繼續追問:“就是在青樓聽那些人說的,但是下半句不知道,而且又是白墨云的千年傳家之寶,不知道將軍知道嗎?”
司懨并未回答,只是說了短短的:“一句詩而已,定是白家夸大其詞。”
司懨回答簡短并未正面回應她,卻又好像都回應了。
沈蕪眸光黯淡下去,不知道司懨是知道不愿意告訴她,還是他真的不知道。
沈蕪又問:“對了,將軍,我阿娘當年的案子你說當時結案的人,會不會漏掉某個人的供詞,或者有兇手沒有抓到呢?”
司懨幫她盛了碗湯放在她面前,目光平靜:“一般不會有紕漏,你可是發現什么了?”
沈蕪微笑:“我只是問問,萬一呢,對吧,萬一要是這有兇手逃脫,有供詞沒有收錄,案子錯判什么的,這些也不是沒有。”
司懨沉寂片刻,嗓音淡漠:“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會讓他們去查,你這兩天在家中好好休養,不要亂動亂跑。我這兩日要出一趟遠門。”
“去哪里?”沈蕪脫口而出,但是下一瞬立馬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話,沈蕪捂住嘴:“對不起將軍,我不該問,將軍就當我沒說。”
司懨身為大衛最高掌權者,他的去向自然不能被任何人所知。
司懨說查,可誰知道能不能查出來,而且一月之期限馬上就到,她也要回伯爵府了。
司懨沒說話,只是輕笑了下,又加了塊魚肉到她碗里,嗓音綿柔:“我很快回來,你在家中好好休息。”
沈蕪小心翼翼點了點頭:“好,明日就是一月之期我也該回去了。”沈蕪端起那碗湯漾開一絲笑意:“那我在這里先祝將軍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