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逼近的文語詩,紀建設在心里瘋狂咒罵老天爺。
恨自已眼下的弱小和無力。
罵老天爺讓他重生不逢時。
他臉上還流著血,卻已經是顧不得捂了,緊著想把手往后藏。
你別過來,你就不怕我爹找你算賬和你離婚
喲,你這聲爹叫得倒是挺順口,不知道的還以為紀澤是你親爹呢。
文語詩把玩著手里的刀:可惜啊,不是親的。
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這里頭的區別可大了,紀澤當初之所以領養你們,圖的是名。
你難不成真以為他對你有什么父子之情他又不是不能生。
文語詩嗤笑出聲。
你信不信,今天就算紀澤在這兒,你們讓他為你們出頭,他都不可能拿我怎么樣。
她和紀澤就算再吵再鬧,也終究是熟知對方重生底細的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論親疏遠近,就是馬萍韻母子三人捆在一起,都不敵她和紀澤親密。
所以你們娘倆今天無論是誰死在這兒……
文語詩輕笑,語氣篤定:紀澤都會替我掃尾的。
只是我不愿意親自動手落下把柄罷了。
她眼神鎖定住紀建設的手,嘴唇輕啟,掐滅紀建設最后的希望——
要人命的事他都能幫我掃尾,更別提切你手毀你容了,你的好養父可不會因為我把你弄殘了就對我怎么樣。
行了,不說了,這眼瞅著又過去將近十分鐘,我又得多動兩次手。
文語詩狀似心累的嘆了口氣:要不然我干脆把你一整只手切下來得了,省得一根根地切著累。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畢竟……殺生不虐生嘛。
就是吧……你們最好盡快做決定,誰為誰犧牲,不然再這么拖下去……
倒是也不用做決定了,我的好養子疼都能疼死。
說到這兒,她本來要動手的手突然頓在半空,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側過頭看向馬萍韻。
臉上的神情換成了恍然大悟。
她說:我知道了!
怪不得你一直不做選擇,合著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馬萍韻咬牙切齒:我打的什么主意
文語詩用刀尖指了指紀建設:這個主意啊,眼見著反抗不成就開始拖延時間不做選擇。
不想壞了自已的慈母形象,不能對親兒子下手,又不想逼得親兒子對你下手,所以在這兒拖時間,就等著我這么個良善人下手幫你解決問題。
文語詩覺得自已有被利用到。
馬姐,你等的就是建設被我切手活活疼死,或是我一次次的親自動手,讓他缺胳膊少腿兒的流血流死是吧
這么一來你又能沒有心理負擔的把鍋推到我身上,說是我殺了你兒子,又能逼我兌現我剛才說過的的承諾——
只要你們母子沒一個,另一個就能被放走。
呵,馬姐,你是在這兒等著我呢好算計啊。
話落,馬萍韻本就鐵青的臉色頃刻間又蒙上了一層黑。
她死死咬著后槽牙,把話從牙縫里擠出來。
文語詩,你放的什么屁!
她不承認,文語詩也不在乎她承認或是不承認。
事實上。
文語詩這話甚至都不是沖著她說的。
視線里,當看到紀建設的臉色陡然變換,顯然是把自已的挑撥話給聽進心里去了。
看到紀建設眼里的怨恨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眨眼間恨意滔天。
文語詩眼底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