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里話外滿是不贊同。
紀澤媳婦,你這下手太重了。
我不是,我沒有,是他踹我肚子,我肚子疼就下意識把他給推出去了……
這樣的解釋,如果是放在孕婦身上,有理的肯定是孕婦。
但要是放在一個身體沒有任何脆弱點的大人身上,摔的還是一個孩子,想也知道,‘理’會偏向哪一方。
屠保志邊給紀建設號脈,邊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你不是肚子疼嗎現在又不疼了我就說你是沒上茅房憋的,你趕緊回去上茅房吧,這邊有紀連長和孩子親娘守著就得了。
這么大一場烏龍,他也是生平僅見。
不僅是他,整個老虎溝的人都算是活久見了。
出來找人的人回去之后把事兒一說,紀家的這場流水席吃的別提多熱鬧了!
紀澤總歸是把以前沒丟干凈的臉徹底丟了個干凈,這天晚上,出乎整個老虎溝意料的……紀家安靜得不像話。
紀家周圍的鄰居本來還以為能聽到紀澤小兩口因為假懷孕吵架。
畢竟今天的笑話鬧得太大了。
為此,有好信的還特意留心豎起耳朵聽了半天。
……可惜一直到紀澤屋里熄了煤油燈,想看熱鬧的也沒聽著吵架的動靜。
紀澤和文語詩的婚房里。
聽著外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坐在桌邊猶如一尊雕塑的紀澤,沉默的給自已倒了杯水。
水放的很涼,喝進嘴里,能感受到它逐漸冰透肺腑。
倒是讓人清醒。
文語詩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忍不住開了口:今天的事是我沖動了。
知道紀澤不想再家丑外揚,她聲音不大,態度很好。
我……我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本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沒想到屠保志會站出來攪局。
沒想到
紀澤輕笑,一張臉隱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表情和情緒。
文語詩有些心虛:我可以想辦法彌補今天的過失。
算了。淡淡的兩個字,充斥著對文語詩的不信任。
文語詩,你知道你有多蠢嗎以前不知道的話,我希望你現在開始心里有數。
聽到對方呼吸亂了一拍,紀澤沒有照顧對方心情的意思。
把話說得更加難聽且直白——
你也不用再想辦法彌補,多此一舉不說,以你的腦子和拙劣的手段,八成又要弄巧成拙。
他‘不行’的事本來就是文語詩搞出來的,他想讓文語詩配合他幫他洗清白名聲,文語詩又要自作聰明的把事情搞砸……
紀澤仰頭閉了閉眼:語詩,我累了。
他這一次沒有叫‘文語詩’全名,卻比之前的每一次在盛怒之下的直呼全名都讓文語詩來的心慌。
離婚吧,我說真的,上次我們吵架,已經是把該說的都說了。
我也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了,以你現在的家世和能力,你幫不了我,不僅幫不了我,還一直在扯我后腿。
語詩,我真的累了,你這輩子……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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