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救救我弟弟!
文語詩別別扭扭地開了口,想把焦點往馬萍韻綁架她弟弟這件事上引。
她不再拿自已肚子說事,屠保志把她沒懷孕的事說得信誓旦旦的,村里人信任屠保志遠勝于她。
她再反駁屠保志,再堅持宣稱自已是個孕婦……除了徒增笑料之外,起不到一點兒作用。
既然假懷孕的事已經被拆穿,紀澤的計劃已經被打亂,她沒辦法再栽贓馬萍韻害她流產,那她至少……不能輸得太慘吧
不能折騰一場,最后就她一個人吃虧,什么好都沒撈著啊。
她既然已經徹底和馬萍韻攤了牌,撕破臉,那把馬萍韻趕出老虎溝……就是迫在眉睫的事兒,不然后患無窮。
總得……‘贏’一場。
她喊住屠保志:屠大夫,你看看我弟弟,他剛才被綁著的時候挨了打受了驚嚇,我怕他小孩子出事。
說完,她又去喊稀稀拉拉往回走的社員:麻煩大家幫我找一下大隊領導,我弟弟被綁架的事我希望大隊能幫我做主。
她不覺得自已的請求,或者說要求有多過分。
因為在她的認知和重生回來的經歷里,現實都在一遍遍的告訴她老虎溝生產大隊的領導有多公正和熱心。
什么事只要他們介入,那就總會給出公正結果。
她希望這一次也是如此。
可這一次的現實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社員們聽到她的話,一個個反常的就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山下走。
文語詩愣在原地,就在她以為這些人是沒聽到,她準備再說一次的時候……
她聽到人群里傳出的大聲蛐蛐——
啥綁架不綁架的,都是紀澤媳婦拿嘴說的,咱們又沒看著。
對唄,咱可不敢再多管人家的閑事了,管好管壞的都不招人待見……
她們可還沒忘剛才文語詩看她們時,用的是啥眼神呢。
和看仇人也沒兩樣了。
還是最瞧不起的那種仇人。
她們是鄉下人,不是賤人,都被這城里大小姐這么瞧不上了,還往人家跟前湊干啥。
一群人沒一會兒就走了個干凈,就連以為自已這次肯定要被陷害到不能翻盤的馬萍韻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抱著兒子的手都在抖,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的心酸。
文語詩臉色重歸鐵青,她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群鄉巴佬是在打她的臉。
根本就不是她以為的沒有聽到她說話。
在心里給老虎溝的人記了重重一筆黑賬,文語詩視線放到沒有要走的意思的屠保志身上。
心情復雜。
她對這個人實在是友善不起來,但這人現在又是唯一留下來幫她的……
抿了抿唇,文語詩盡量讓自已語氣好一點:屠醫生,我弟弟就麻煩你了。
屠保志看了她一眼:不麻煩。
三個字聽進耳里,文語詩以為他這是在跟她說客套話。
卻不想屠保志緊接著就話鋒一轉,把她所有偽裝出來的‘和氣’盡數擊潰。
屠保志說:麻煩的是你的養子,你弟弟嚎的中氣十足的他麻煩啥,一看就沒啥大事,頂大天了是像你說的,受到驚嚇了,緩兩天就能好。
現在麻煩的是你養子,沒看孩子到現在都還沒醒,腦袋上頂個大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