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凜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和沒松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溫慕善無語:嚴冬子,咱要是沒那個大度勁兒,就別擺那個大度樣兒成不成
嚴凜:……
他承認:我其實想了一下,如果我當初沒招惹你,那無論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像鬼一樣纏著你。
什么大方放手,什么讓溫慕善遇上更能陪伴、能身體力行對她好的人……
全是狗屁!
有他在,誰能越過他對他媳婦好!
夜色里,嚴凜目光森冷,沒了剛才故作矯情擺出來的溫和,他一如溫慕善第一次見他時那樣,鋒銳,迫人。
見他不裝了,溫慕善唇角勾起:這才像話嘛,本來也不是吃素的人,非得在這兒跟我裝。
我要是信了你的邪,轉頭和你離婚,再重新找個能陪在我身邊的男人,我看你到時候是個什么嘴臉。
嚴凜不用回話,臉上瞬間猙獰的表情生動的給溫慕善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嘴臉。
溫慕善掐了他臉一下:行了,別呲牙了,看你以后還當不當這個‘好人’。
明明是個大醋缸,非得裝出個賢惠樣兒。
也別再說什么虧欠不虧欠,謝謝不謝謝的,嚴凜,你說的,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
拉著男人滿是繭子的大手輕輕晃了晃。
每一下,都晃進了嚴凜的心里。
溫慕善溫聲說:你也別再說什么如果我選擇別人,是不是能過更好的生活,能遇見對我更好的人。
她從來都不做那樣的假設。
她這個人有點軸,就像上輩子撞了南墻都不回頭。
這輩子也一樣。
她永遠都為自已的選擇負責。
側頭對上嚴凜的眼睛,溫慕善說:我從來都不會去美化一條我沒走過的路。
她對現在的生活就已經是很知足了。
我可不是熊瞎子,掰了一根玉米在手里,還覺得下一根會更好。
那條沒有走過的路真的就比她現在走的路要好嗎
不見得吧。
她現在走的,就是最好的路。
是比上輩子好一萬倍的路。
她感受到的幸福不是假的,所以她是真的很知足。
至于陪伴……
溫慕善若有所思:等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們就不用再分隔兩地了。
嚴凜沒問這邊的事是什么事,溫慕善做的所有事和決定,他都無條件支持。
涼風習習,他只管摟住穿得單薄的妻子,免她被冷風驚擾就好。
遠處。
睡不著覺,在家里邊看著婆家人的臉心里憋得慌,只能出來透氣的文語詩,就這么一眨不眨的看著路另一邊互相依偎著的夫妻。
她揉揉眼睛。
沒有看錯。
就是溫慕善和溫慕善這輩子的丈夫。
呵。
她冷笑一聲,自已都說不出自已現在看到這一幕心里是個什么心情。
不愿意承認自已有被這一幕刺到眼。
文語詩不承認自已有一天會羨慕溫慕善。
但眼睛……就是移不開的去看。
看溫慕善和這輩子的丈夫親親密密,看那男人舉手投足對著溫慕善全是呵護,眼里滿是濃重愛意。
活了兩輩子的人,文語詩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那是裝的還是發自內心的。
呵。
那男人對溫慕善竟然是真愛。
這讓她這個知道溫慕善本性的人上哪說理去
嚴凜知道溫慕善有多壞多陰嗎
嚴凜要是知道,他還能這么寶貝溫慕善,寶貝到連走路都給遮風,小心翼翼的把人護在懷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