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里邊愈演愈烈的爭吵聲,紀澤黑著臉踏進家門。
徑直走到他爹娘住的房間門口,看到里邊一片狼藉,饒是早就做了心理準備,紀澤也感覺自已眼前一黑。
老、老二!
因著角度問題,廖青花是第一個發現紀澤回來的人。
一聲‘老二’喊出口,剛才還兇神惡煞指著兒媳罵的老太太,頓時眼眶一紅,鼻子一酸,連聲音都柔弱哽咽起來。
老二你可算回來了,回來的巧啊。
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趁著我和你爹身體不好,把我們兩個老的關屋里,拿我們當狗打啊!
關門打老狗啊!
你看看我這身上,尿壺都往我身上砸,還有你爹,今早的剩飯還在他頭頂頂著呢,這都是你好媳婦干的!
廖青花說著說著就拉長了音調哭了起來。
她現在最后悔的事,就是之前信了二兒子的邪,二兒子說留文語詩在家能幫著搭把手照顧他們兩個老的。
她那時候聽完動心了,結果現在就遭報應了!
這哪是留下個保姆照顧他們,分明是留下個煞星要搞得她家破人亡啊!
老二啊……老三和你說沒你妹妹都要被這個喪門星給害死了啊!
你說她是書香門第出身,肚子里有墨水,我呸!我看她肚子里有的不是墨水,是一肚子壞水!
她都不如溫慕善,溫慕善至少一是一二是二,不管是跟誰,不管有啥仇,都當面鑼對面鼓的干。
你這新媳婦倒好,她晃蕩著那一肚子的壞水背地里算計人坑人啊!
你妹妹現在出這事就是讓她給算計的!
被自已老娘喊得心里一陣煩躁,紀澤看了眼腦袋上還裹著紗布的文語詩,深深的嘆了口氣。
語詩……
文語詩眼里也有晶瑩閃爍,她眼神脆弱的看著紀澤,就好像只要紀澤向著他老娘。
幫著他老娘指責她一句。
她就能當場碎給紀澤看一樣。
雖然沒像廖青花一樣扯個嗓子哭訴,但這樣雙眼含淚的無語凝噎,同樣能讓紀澤知道她現在有多委屈。
啊,是久違的夾板氣!
是和溫慕善離婚之后,紀澤以為自已再不用經歷的左右為難。
他面露疲憊和不贊同:語詩,這是我爹娘,我知道你因為嬌嬌的事心里委屈,可不管怎么說,咱是不是都不應該遷怒到老人身上
更不要說打老人了。
這不是上輩子溫慕善能干出來的事嗎
他記得文語詩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他更記得上輩子得知溫慕善會對他爹娘動手后,文語詩話里話外的不贊同和鄙夷。
這怎么重活一世,文語詩反倒干了她曾經最不贊同的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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