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齊渺渺耍的小心思不算高深,可他上輩子年輕時候就是看不出來。
到后來見的人多了,眼力培養上去了,齊渺渺卻早就嫁了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也就再沒想過曾經因為齊渺渺,和溫慕善吵過的那些架里,有多少次是他對齊渺渺偏聽偏信而誤會了溫慕善。
上輩子沒工夫想,懶得想,那么點兒對他來說不算多重要的誤會,他都覺得不值得他去特意復盤,特意去想。
可這輩子重走一遭,他這心里多少就有點兒復雜了。
面對齊渺渺的挑撥,上輩子的有關記憶盡數回籠,紀澤感覺自已就好像被強制性的復了一遍盤。
他之所以對齊渺渺態度那么差,不單單是因為齊渺渺在他面前耍小聰明。
更是因為這一次的強制復盤,讓他在最會‘鑒茶’的時候,清醒的,完完全全的看明白了他上輩子年輕時候有多蠢。
每一幀回籠的記憶,都在告訴他上輩子齊渺渺玩他跟玩狗一樣,齊渺渺說啥他信啥。
就因為他覺得齊渺渺單純,齊渺渺沒理由編瞎話騙他。
所以齊渺渺每一次說溫慕善點什么,他都信,每一次挑撥他和溫慕善的關系,他都上當。
也難怪溫慕善會說齊渺渺不是省油的燈。說他自以為是,以為自已有多英明,實際上傻嗶一個。
紀澤:……重生回來發現自已真像前妻罵的那么傻嗶,這種感覺誰懂啊!
懷著這樣復雜的心情,他離家老遠就聽見了從自已家的方向傳來的爭吵聲。
面上無奈更甚,他腳步沉重地走到院門口,推開院門。
迎面一個東西順著打開的窗戶朝他飛了過來。
還不等他看清楚是什么東西,那邊他娘的罵聲已然傳了出來——
文語詩你要死啊你憑啥扔我女兒東西!
他娘話音剛落,就聽文語詩聲音陰沉:你女兒人都要死了,東西留著晦氣,我收拾一下有什么問題
你才要死了呢!個小賤人!不用你在這兒咒我閨女,我現在就能告訴你,我閨女比你命長,你再不樂意她也比你命長!
一陣摔摔打打的動靜響起,等聲響間歇,紀澤聽到他老娘在那兒嘀咕:等我家老二回來,你看我讓他怎么收拾你。
等他把他妹給撈出來,老娘就讓你徹底滾蛋!
不用你在這兒瞪我,顯你眼睛多大似的,你看看你現在這張臉,丑得要死,離了咱家老二看誰還能要你!
廖青花是會拉仇恨的,她說完,屋子里原本已經消停的摔打聲再一次響起。
動靜比剛才鬧得還大。
廖青花:嗷!你敢拿尿盆砸我你敢跟我動手
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看看吧,誰家兒媳婦做成這小賤人模樣,趁我兒子不在都敢動手打老婆婆啊!
聽著家里的混亂,紀澤恍惚間都以為上輩子的婆媳相合不過是他臨死之前做過的一場夢。
‘夢’里文語詩比他都要孝順他爹娘,他娘更是喜歡文語詩喜歡的沒法。
無數次埋怨他說怎么一開始娶的不是文語詩,感慨要是早和文語詩當婆媳就好了,白白浪費了那么多年,受了溫慕善那么多年的氣……
紀澤眼底劃過苦澀。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為什么這輩子讓她們提前當婆媳了,滿足她們上輩子的心愿了。
日子過得反倒還不如上輩子半路出家做婆媳的時候來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