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以后會好的,好到簡直像是活在云端里。
可以后是以后,現在是現在,就比如現在讓她對著村里的旱廁,她連上廁所都覺得困難。
本來以為這年代鄉下就是這樣的條件,為了紀澤她總得學會適應,也算是彌補上輩子她沒法陪紀澤從籍籍無名走到高位的遺憾。
可誰能告訴她,嚴家為什么和紀家一點兒不一樣!
她所說的不一樣不是指家庭條件。
嚴家是大隊長家庭,論條件肯定會比普通社員家好一些。
所以拋開條件不論,她指的是嚴家的生活環境,衛生程度以及……一個干凈的、獨立的、私密的廁所!
和嚴家比起來,紀家簡直就是豬圈!
說豬圈都是往好了說,文語詩就敢說她兩輩子加起來就沒見過那么臟的人家。
還是剛才那句話,她本來以為紀家那樣的環境是正常的,村里都那樣。
可她現在在嚴家‘開了眼’,這才算徹底對紀家的‘臟亂差’有了概念。
她都懷疑紀家人平時是不打掃的嗎
那么多人啊,就愿意那么邋遢的活著
溫慕善從她進院就看見她了,本來都開始嚴陣以待等著文語詩一眼索敵然后沖到她面前繼續發表戀愛腦論。
卻不想文語詩進來是進來了,注意力卻一直都在她家新建的廁所上邊。
她遲疑開口:你……要上廁所
不給上啊,這不是公用廁所,你想上廁所去外邊旱廁上去。
她可不愿意讓文語詩在她家上廁所,她嫌埋汰且晦氣。
文語詩:……
她倒是想用這個廁所,可輸人不輸陣,她要是一來就求著溫慕善讓她用一下衛生間……那和讓她向溫慕善低頭有什么區別
面對自已的手下敗將,哪怕是塊‘老姜’,文語詩也幼稚得一點兒頭都不愿意低。
她收回視線,清咳一聲。
等整理好情緒再抬起頭和溫慕善對視的時候……一瞬間,氣場全開。
這一刻。
文語詩好像不是身處老虎溝的一戶農家小院。
而是像上輩子一樣,作為領導夫人出席大場面,眼角眉梢,包括挺直的脊背,都自帶高傲氣派。
溫慕善原本散漫的神情在看到她擺出這么一副姿態后,逐漸嚴肅起來。
有句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親人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光憑這一個照面,溫慕善就發現了文語詩的不對勁。
很不對勁。
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既嫌惡又厭惡的裝腔作勢的感覺……她上輩子在電視里不知道看過多少次。
絕對不會有錯。
還有對方那雙她熟悉的……充滿野心和貪婪的眼睛。
瑪德看著她家廁所眼睛里邊都有貪婪,這她要是還認不出來,那她這輩子白重生了!
她不能上輩子是個廢物,重生回來還是廢物啊!
狠狠把指甲嵌進掌心,溫慕善一瞬間也凌厲了氣勢,整個人難得認真起來。
嫩瓜秧子一樣的對手,她不屑一顧。
可對手要是切了大號,這她可就來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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