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鳳指著紀艷嬌,又指向倒在那兒生死不知的文語詩,啊啊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句子。
滿腦子都是——
‘完了,殺人了。’
咣當一聲,紀艷嬌手里破爛的暖壺掉到地上。
她臉色煞白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不是我,我沒打她,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她腦袋這么脆……她自已往暖壺上撞的!
事情鬧成這樣,就連紀澤心里都慌。
他伸手去摸文語詩脖頸處的動脈,感受到脈搏還在跳動,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快,送醫院!
……
天還沒黑。
文語詩在家里撞破頭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生產大隊。
嚴夏夏撇嘴:也不知道是真撞破了頭還是假的,我估計是裝出來的。
昨晚上不就是為了洗清白名聲要死要活的嘛,說什么要以死證明自已個兒的清白。
昨晚剛說完,今天就‘證明’了,反正我是不相信她真尋死,肯定是演的,然后故意把風聲放出來,好讓人知道她沒勾搭有婦之夫。
我看不像演的。衛葉梅停下手中摘菜的動作,打了個哆嗦。
她到底是大隊長媳婦,文語詩出事后紀家人還喊了她過去幫忙。
她是親眼看到的。
那場面,光是回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衛葉梅:是真破了頭了,破的還不輕,我過去的時候血都淌了一臉。
就是……她有些遲疑。
溫慕善好奇:就是什么
就是我看她傷口里好像嵌了什么,不知道是啥,按理來說撞墻,墻是平的,撞得再狠也不能把東西嵌傷口里啊。
不過我當時沒敢細看,可能是看錯了,她腦袋血糊糊的,沒人敢細看,太嚇人。
是嗎……溫慕善停下手里切蘿卜的動作,若有所思。
院門外,嚴凜挺著肚子從外邊回來。
嚴夏夏眼尖,一眼就發現了他。
看到他身形,嚴夏夏沉默了幾秒,問了一句:哥,你懷了
你才懷了呢!
伸手敲了妹妹腦袋瓜一下,嚴凜走進廚房從衣服里掏出來一根大羊腿。
看見案板上的蘿卜,他挑眉:喲,我媳婦這是早就猜到我今天要拿羊腿回來,連配菜都給我切好了
嘿,心有靈犀!
溫慕善:……靈犀個屁,她切蘿卜是今晚上本來就定好了要熬蘿卜湯。
沒有肉她本來計劃著要煎四個蛋做湯頭,再放蘿卜進去熬,到時候湯是奶白色的,味道和放肉也沒啥區別了。
一樣鮮。
誰知道嚴冬子能弄根羊腿回來。
她問:哪整來的不會是從黑市弄的吧那地方可不能去!
她上輩子倒是看過一些年代小說,里邊主人公穿到六十、七十、八十年代都會去黑市‘充實’自已的小金庫。
看起來很輕松,好像偽裝一下就沒人能看出來是誰。
可實際上真實的情況根本就沒那么簡單。
付出和收獲根本就不成正比。
一個人只要出現必定會留下痕跡,只要被有心人看到,被舉報,被順藤摸瓜的查出來……
說不定還沒從黑市買到、賣出什么好東西呢,人生就全搭進去了。
形勢緊張,人人都在茍,只有不拿自已當回事的人才會選擇在刀尖上起舞。
嚴凜:不是黑市,放心,我不會拿前途和咱全家的安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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