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念在徐燼洗漱聲中醒來。
睜眼,就看到他從浴室出來,已經穿戴整齊,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好像都沒平常那么冰沉沉的了。
可接著宋念就想到他昨晚的獨斷專橫。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幾乎是哭著讓他停下來,可他依舊不發一語,像是不滿她出聲,反而更加過分
便是對徐燼總是有幾分額外的容忍,宋念也有些生氣,于是她起來時沒有理他,吃早餐時也沒接他遞過來的碗,自己給自己盛飯。
上首,薛素婉看了眼兒子和兒媳兩人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不著痕跡蹙眉。
但這把年紀教給她的經驗就是除非必要,少摻和年輕夫妻的事情,否則就是個吃力不討好。
反正她要求的他們圓房生孩子他們乖乖聽從了,那別的事情就跟她這個老太太沒有干系了。
吃完飯,徐燼放下筷子,毫無預兆開口:“一起去廠里?”
宋念心中冷笑。
這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昨天不做人,現在想起來示好了?
她公交車都坐好幾天了,才想起來捎她?
“謝謝,不用了。”哪怕拒絕,她照舊是堪稱柔和的語調。
徐燼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起身:“那我先走了。”
宋念沒說話,吃完飯后自己去廠里。
中午吃飯時,肖定國端著打好的飯菜到軍代室找徐燼一起吃飯,一邊吃著,像是想起來什么:“你怎么不把嫂子叫過來一起了,省得她去排隊了。”
徐燼神情平淡:“為什么要搞特殊?”
肖定國撇撇嘴,然后湊過來八卦:“我跟你說,我昨天看出來了,秦恒明顯是以前就對小嫂子有意思昨天還跟我打聽小嫂子嫁的什么人,對她好不好呢,你可小心著些,這已經有人在虎視眈眈了。”
徐燼瞥了他一眼。
肖定國咂舌:“哦,差點忘了,反正你以后是要跟她分道揚鑣去找安雅的,咱們徐營長當然不會關心這些。”
徐燼看了他一眼:“嘴上沒個把門的就閉上你的嘴。”
肖定國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
一邊吃飯,肖定國含糊著吐槽:“提到安雅你就變臉,還怪旁人這么想既然心里惦記著,你也好歹關心關心她去了京城怎么樣,有沒有受什么委屈啊。”
說完,肖定國便不動聲色打量著徐燼的神情。
徐燼沉默片刻,淡聲開口:“我已經結婚了。”
肖定國:“切活該,誰讓你一念之差。”
片刻后,回到自己辦公室,肖定國拿起電話撥了號碼出去,很快,對面接起來。
“怎么樣啊安安?”
“我,我還是老樣子行了我知道你想問誰,他也好著呢,新婚燕爾能不好嗎?”
“行行,不逗你了,你說你們倆這是何必呢?你知道阿燼,他一直都太守規矩,雖然婚約是口頭的但畢竟有那個約定,人家找上門來他當然不會違背”
聽筒里沉默下去,隱約有些輕聲啜泣。
肖定國有些不忍,緩和了語調:“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你以前畢竟和阿凌他很難邁出那一步,再加上這個婚約,可不就退回來了。”
他無奈又有些心疼:“既然舍不得,你那天就不該讓他送你離開,直接搶婚得了我就不信你豁出去了,他還能當縮頭烏龜?遇到他這種什么時候都刻板守規矩的,總得有人邁出那一步”
“好了,別哭了,我看他對那個宋小姐也很一般,心里肯定還是想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