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到一塊空地上,上百名穿著粗布麻衣的漢子正手持武器操練。
    呼喊聲不絕于耳。
    在這些漢子四周,則是歸義軍的少年。
    而李鈺也站在一旁,看著這些選出來的青壯訓練。
    王顯宗眼中閃過一絲狂喜,心中暗道:果然不出白先生所料!
    這哪里是安置災民,分明就是練兵!
    “李鈺!”王顯宗喊了一聲。
    李鈺這才做出剛看到的樣子,一臉驚訝。
    “王大人,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本官也好去接你啊。”
    李鈺讓眾人練著,他則是走了過來。
    王顯宗厲聲喝道:“少來這套!”
    “你身為朝廷勛貴,無詔私自招募兵馬,訓練死士,你意欲何為?
    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李鈺聽到這大帽子扣下來,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
    笑聲激蕩在山谷間,震得王顯宗面皮發顫。
    “你……你笑什么?”王顯宗惱羞成怒,覺得李鈺真是囂張。
    李鈺收住笑聲,看著王顯宗,眼神中滿是譏諷。
    “我笑你王顯宗,身為一省按察使,卻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你說我養私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本就是皇上給我的兵,何來‘私’字一說?”
    “一派胡!”王顯宗冷笑連連。
    “本官查過吏部與兵部文書,你不過是個二等靖安伯,乃是虛銜,并無領兵之權!
    即便你是為了護衛安全,依照祖制,伯爵親衛不得超過三百。
    如今這山上人馬裝備精良,何止三千?
    這不是私兵是什么?”
    王顯宗也是張口就來,明明一千兵馬,被說成三千。
    李鈺看著王顯宗那副篤定的模樣,嘴角有著譏諷。
    “鐵牛,去將信件拿來。”
    鐵牛答應一聲,跑了回去,不一會又回來。
    手中拿著一封明黃色的信函,遞給李鈺。
    李鈺將信揚起“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皇上給本官的密信!”
    王顯宗聽到李鈺說他是狗眼,頓時怒不可遏。
    又聽到這是皇帝密信,又將怒氣壓了下來。
    伸手拿過信函,展開一看,頓時瞳孔一縮。
    信紙之上,赫然蓋著鮮紅的“受命于天”四個字。
    這是皇帝的私印!
    信中內容更是讓他如遭雷擊。
    皇帝不僅特調一千邊軍精銳歸李鈺指揮,更封李鈺為“福建團練使”。
    特許其在福建自行招募鄉勇兩千人,總計三千兵馬。
    用于平靖地方、協助抗倭,甚至擁有“便宜行事”之權!
    “團……團練使?!”
    王顯宗的手抖了一下,信紙差點掉在地上。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皇帝對李鈺的寵信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不僅給兵,還給權!
    這“團練使”雖然是臨時差遣。
    但在戰時權力極大,招兵買馬完全合規!
    那條“私養死士、意圖謀反”的罪名,瞬間化為泡影,根本不成立!
    李鈺看著王顯宗那變幻莫測的精彩臉色。
    冷笑道:“怎么?王大人還要治本官的謀逆之罪嗎?”
    王顯宗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覺得李鈺真是陰險,明明是團練使,卻不說出來。
    這是料到自己會來拿他問罪,所以故意不說。
    就是等著自己上來,好打自己的臉。
    恐怕白先生,吳振雄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封李鈺為團練使。
    皇上也真是的,這種事應該是讓太監來宣讀圣旨才對啊。
    只要太監來了,他們也就知道了。
    結果沒有圣旨,只有密信。
    這誰不認為李鈺是在養私軍。
    這最重要的一條不成立,要釘死李鈺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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