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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風暴眼·燃魂的代價
(凌薇視角)
那份關于父親的匿名文件,像一顆投入心湖的巨石。
漣漪之下,是冰冷的憤怒,而非恐懼。
(os:關祖,你越界了。)
他將觸角伸向她的過去,試圖用這種方式恐嚇她,讓她知難而退。
但他不明白,對于某些人而,親情的羈絆既是軟肋,亦是永不屈服的鎧甲。
他觸碰的,不是她的弱點,而是她的逆鱗。
與這憤怒同時升起的,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這讓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心口。
那股熟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疲憊感,又再次如潮水般漫上。
(os:必須盡快……在他造成更多傷害之前。)
她沒有將文件交給陳國榮。
這是她和關祖之間,剛剛拉開的、無聲的序幕。
他展示了力量,而她,需要回應。
(os:公是公,私是私?
不,現在這是戰爭了。)
她動用了更深層的私人關系。
不是警方的線人,而是游走于全球灰色情報網的“老朋友”。
代價不菲,但效率驚人。
幾天后,一份加密檔案傳回。
內容不再是模糊的側寫,而是關祖團隊核心成員更具體的活動模式、技術偏好,
甚至包括他們可能使用的幾個安全屋的大致區域,
以及……周蘇近期因家族勢力受挫而頻繁接觸的幾個境外賬戶。
她在閱讀那些詳盡的資料時,太陽穴的刺痛變得持續而密集,仿佛有根無形的針在隨著信息的攝入不斷深扎。
(os:忽略它。線索比不適更重要。)
同時,她讓鄭小鋒以“排查王海案潛在關聯風險”為由,申請了對“信達物流”及其關聯公司近半年的異常貨運清單進行交叉比對。
這是個笨辦法,但大數據篩查看似無序的信息,有時能發現人力難以察覺的規律。
布置任務時,她又感到一陣輕微的耳鳴,像是高頻的噪音在顱內回響。
夜晚她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香港不眠的夜景。
手中的紅酒杯輕輕搖晃,殷紅的液體,此刻在她眼中仿佛帶著不祥的預兆。
(os:關祖,你喜歡玩上帝游戲?)
突然一個陌生的、微弱的聲音似乎在腦海深處回應:
他很危險……
快離開……
凌薇晃了晃頭。
(os:太累了,都出現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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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祖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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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
核心區)
“軟糯”被允許“休息”。
她被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裹著柔軟的毯子,像一件被暫時擱置的精美瓷器。
關祖坐在她對面的操作臺前,屏幕上分割著數個畫面——
軟糯的實時生理數據、建筑外部監控、以及……凌薇下榻酒店外圍的幾個公共攝像頭視角。
劉天嚼著口香糖,指著屏幕上凌薇酒店附近的一個信號攔截報告:
“阿祖,個女警嘅對外通訊加密級別突然跳升,(阿祖,那個女警的對外通訊加密級別突然跳升,)
信道好隱蔽,我哋暫時無法完全破解。(信道很隱蔽,我們暫時無法完全破解。)
而且,佢似乎通過鄭小鋒,喺度大規模篩查物流數據。(而且,她似乎通過鄭小鋒,在大規模篩查物流數據。)”
關祖的目光從“軟糯”身上移開,落在代表凌薇通訊流量的那條異常活躍的曲線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關祖
os:掙扎得更有力了。)
他并沒有感到威脅,反而覺得有趣。
就像看著一只原本在玻璃箱外爬行的螞蟻,突然開始試圖啃咬箱體的縫隙。
努力徒勞,但這份努力本身,取悅了他。
“周蘇。”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讓控制室安靜下來。
周蘇從角落的陰影里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看,帶著賭氣的意味。
“你娘家嘅手,伸得太長了。(你娘家的手,伸得太長了。)”
關祖沒有看她,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
“王海嘅事,到此為止。
如果再有下次……”
他終于轉過頭,目光落在周蘇臉上,那眼神沒有任何情緒,卻比冰錐更刺人。
“……你知后果。(……你知道后果。)”
周蘇的身體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所有的不滿和委屈在那眼神下凍結,化為恐懼。
她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明白。”
關祖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屏幕。
他指尖在控制臺上敲擊了幾下,調出了一段加密的代碼。
(關祖
os:既然你想玩數據游戲……)
他決定給凌薇的“篩查”工作,增加一點……小小的“驚喜”。
一個隱藏在物流數據流里的邏輯陷阱,一旦觸發,
會反向吞噬掉追蹤者大量的計算資源,甚至可能引發小范圍的系統紊亂。
不會造成實質傷害,但足以讓她焦頭爛額一陣。
這是他打發無聊的方式。
如同在漫長的雕琢間隙,隨手撥弄一下窗外不識趣的雀鳥。
他的主要精力,依舊在“軟糯”身上。他正在計劃下一課——關于“依賴”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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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身體內
·
阮糯的靈魂視角)
他在逼她。
他也在殺我。
凌薇每一次決絕的念頭,
每一次深挖他信息的努力,
都像在從我殘存的靈魂上剮下一層薄膜。
那心悸,是我的靈魂在抽搐。
那刺痛,是我的意識在被撕裂。
那耳鳴,是我在無聲尖叫的回響。
(軟糯
os:
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