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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狩獵·倒計時

關祖線

loft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高密度炸藥，只需一個火星就能引爆。

關祖成了絕對的中心，一個散發著危險輻射源的中心。

他站在三維建筑模型前，指尖劃過虛擬的通風管道和承重結構，每一個指令都清晰、冰冷、精準得像手術刀。

“引爆點喺呢度，呢度，同埋呢度（引爆點在這里，這里，和這里。）”

他的電子筆尖在模型幾個關鍵節點上留下紅色的光斑，

“誤差唔可以超過零點五秒。（誤差不能超過零點五秒。）

邁斯，我要你駭入佢哋嘅安保系統，（邁斯，我要你黑進他們的安保系統，）

將倒計時，直接投映喺大堂嘅主屏幕上面。（把倒計時，直接投映在大堂的主屏幕上。）”

他的語氣平靜無波，但那雙眼睛里燃燒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瘋狂光芒。

這不是為了毀滅，

這是一場獻祭，

一場表演，

只為了一個觀眾。

邁斯沉默地敲擊鍵盤，屏幕亮起復雜的代碼流。

“阿祖，”

劉天忍不住開口，聲音有些發干，

“搞出咁大動靜，差人實會傾巢而出。（搞出這么大動靜，條子肯定會傾巢而出。）

我哋撤退嘅路線經過三個最密集嘅警署轄區，（我們撤退的路線經過三個最密集的警署轄區，）

一旦……（一旦……）”

關祖緩緩側過頭，視線落在劉天臉上。

劉天瞬間噤聲，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關祖勾了勾嘴角，一抹極淡、卻令人心底發寒的弧度：

“我幾時講過，需要全身而退？”（我什么時候說過，需要全身而退？）

一句話，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驟降。

他不是在尋求全身而退，他是在尋求……同歸于盡般的極致綻放。

他轉身走到窗邊，俯瞰著腳下燈火璀璨的城市。

夜色籠罩下，他的側影越發顯得孤獨而偏執。

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卻沒有立刻點燃。

只是將煙蒂在指尖反復捻動，仿佛那是某個人的手腕。

另一只手插在褲袋里，黑色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線條緊繃，隱約可見皮下的青色血管。

汗濕的襯衫緊貼著他精悍的腰線，隨著他深沉的呼吸，背肌的輪廓若隱若現。

打火機“咔噠”一聲，他點燃了煙。

火苗躥起時，映亮他此刻低垂的眼睫和緊抿的薄唇。

他深吸一口，對著玻璃，煙霧緩緩吐出，模糊了他俊美卻猙獰的表情。

“阮糯，”

他對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聲音低啞，帶著一種扭曲的溫柔，

“你睇到嗎？（

你看到了嗎？）

我為你準備嘅煙花……（

我為你準備的煙花……）

你中意嗎？”（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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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榮鄭小鋒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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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埗夜市

與loft里高度組織化的瘋狂相比，深水埗的夜市充滿了雜亂無章的生機。

霓虹閃爍，人聲鼎沸。

陳國榮和鄭小鋒帶著兩名便衣，穿梭在擁擠的人流中。

汗水浸濕了他們的襯衫。

根據供應商提供的線索，他們鎖定了幾家售賣同類廉價睡衣的攤檔。

“阿姨，唔該問下，有冇賣過呢種質地嘅睡衣啊？”（阿姨，不好意思問一下，有沒有賣過這種質地的睡衣啊？）

鄭小鋒拿著布料樣本，耐心地詢問著一個攤主。

攤主瞥了一眼，搖搖頭：

“呢種貨，好多檔口都有啦，好普通啫。”（這種貨，很多檔口都有啦，很普通的。）

……

一家，兩家，三家……詢問似乎陷入了僵局。

疲憊和焦躁開始蔓延。

陳國榮靠在一個嘈雜的魚蛋攤旁邊，點了支煙，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

多年的刑警直覺讓他像獵犬一樣，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斜對面一個相對冷清的雜貨攤上。

攤主是個眼神閃爍的老頭，在陳國榮看過去時，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陳國榮掐滅煙，對鄭小鋒使了個眼色。兩人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

“老伯，我哋系差人，想同你了解下情況。”（老伯，我們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陳國榮亮出證件，語氣平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雜貨攤的老頭眼神更加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