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親事我已自定,妻子蘇晚卿,是我顧硯深此生唯一認定之人。”
“她很好,勝過所有人。”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無需旁人置喙。”
“此后若再有語中傷我妻者,休怪孫兒無情。”
短短幾行字,沒有一個臟字,卻字字如刀,宣告著他徹底的決裂和不容置疑的維護。
寫完,他沒有立刻落款,而是轉頭看向蘇晚卿,眼神鄭重。
蘇晚卿明白他的意思,她拿起另一支筆,在他名字的旁邊,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地寫下了“蘇晚卿”三個字。
兩個名字并排簽在一起,仿佛一個牢不可破的誓。
顧硯深看著那兩個緊挨著的名字,心頭那塊壓了多年的巨石,轟然落地。
他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卸下所有重擔的輕松。
他把信紙折好,連同那五十塊錢,一起塞回了信封。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錢,退回去。
這巴掌,才算真正扇了回去。
第二天,兩人去鎮上寄了信。
回來的路上,顧硯深騎著車,蘇晚卿坐在后座,迎面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自由的味道。
寄出那封信,仿佛徹底斬斷了與過去的糾纏。
從今往后,他們只有彼此,只有一個共同的未來。
為了徹底粉碎村里那些還沒死絕的謠,也為了實現對媳婦兒的承諾,顧硯深決定,立刻開始行動。
他找到陳愛黨,申請去隊里的木料廠,找幾塊好木頭。
陳愛黨現在看他跟看親兒子似的,大手一揮:“去!挑最好的拿!不夠再跟我說!”
于是,紅旗大隊的村民們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顧硯深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幾塊厚實的松木板,就在自家小院里,叮叮當當地當起了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