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想吃。對了,你們吃了嗎?”
“嘿嘿,我倒是吃了,不過,你要是做點好吃的,我還可以陪你再吃一口。”豁牙子涎著笑臉。
“我沒吃,我娘又烀土豆,一瞅我胃里就返酸水。”老么滿臉的厭煩。
馬嘯天瞥了眼老么帶過來的雞蛋,心底升起一抹愧疚。“那行,我做個雞蛋燜子給你們吃。”
“好嘞,我幫你燒火。”
“我去抱柴禾。”
三個少年忙活起來。
洗衣做飯對于出身農村家庭的三個少年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家務活,很快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
吃過飯后老么躺在熱炕頭上,很是愜意地拍著肚皮。“真舒坦啊,日子要是能一直這么過該多好。不用學習,不用干活,天天吃雞蛋燜子,想想都美。”
“嗐,一想到明天天不亮就得起來喂豬我就心煩。”豁牙子愁眉苦臉地長嘆了一聲。
“豁牙子,要不咱倆今晚上就不回去了,在嘯天這兒輕閑一天。明天要是家里人責問,就說嘯天非得留咱倆住一宿咋樣?”
“行啊!”豁牙子出聲贊同。
兩人同時把征詢的目光看向馬嘯天。
雖然馬嘯天想晚上看書學習,可也不好拒絕兩人,便向兩人說道:“行,你倆睡炕頭,我睡炕稍。”
“上一次咱們仨個在一起睡覺那還是在豁牙子家呢,當時這小子爹媽跑山去了一個人不敢住,晚上睡覺的時候直往我被窩里鉆。”
“哪有的事?那是我嫌自己被窩里冷……”
三個少年躺在炕上回憶著快樂的往事。
說著,說著,豁牙子最先打起呼嚕。
馬嘯天也在老么睡著后進入夢鄉,這是自打他刻苦學習以來睡得最早的一次。
可就在他睡到半夜時被一陣詭異的聲音給驚醒。
不像是風聲。
那聲音窸窸窣窣,又密又急,貼著炕沿外面的墻根,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指甲在摳撓土墻。
在這死寂的深夜,聽得人頭皮發麻。
旁邊的豁牙子也醒了,嘟囔著翻了個身,含混不清地罵:“操……誰家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刨墳呢……”
他的話讓馬嘯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老么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動作僵硬得不像活人,關節發出“咔吧、咔吧”的輕響。
馬嘯天借著從窗戶透進來月光看去,就見老么雙眼大睜,眼珠子竟然全翻了上去,只剩下一片說撓愣前住Ⅻbr>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喉嚨劇烈地上下滾動,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們為啥要打擾我兒子學習?”
馬嘯天嚇得大氣不敢喘。想叫,喉嚨卻像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炕頭的豁牙子似乎也被眼前的情形驚得徹底醒了,黑暗中能聽到他牙關磕在一起的“咯咯”聲。
整整半宿,三人是怎么熬過來的,馬嘯天完全沒了記憶。
只記得那撓墻聲時斷時續,老么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到天蒙蒙亮,才像截木頭似的,“砰”的一聲倒回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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