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梔的辯解非但沒有讓眾人信服,反倒越發懷疑起來。
一旁的村長見事態不對,連忙制止道:“都給我住手!
大勇家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啊?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紅花惡狠狠剜了薛梔一眼,怒斥道:“村長啊,你可一定要為我家做主啊。
我家凜兒戰死的消息剛傳來,我這不安分的兒媳婦就想著另謀高枝,到處勾搭男人。
現在還弄出跳河的戲碼,勾引傅秀才。被大家伙撞破,不肯承認,反倒污蔑我。
哎呀,真是沒臉了,我都是有孫子的人了,還被自家兒媳婦敗壞名聲。”
李紅花一邊哭著,一邊說,若是聲音能小一點,或是硬擠出兩三滴水,或許在場人會有相信她的。
可李紅花以平日里張牙舞爪的作為,實在難以取信。
話音剛落,薛梔臉色瞬間煞白,嘴唇顫抖,“娘,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都向你保證過了,誰知你竟還不肯放過我?娘你當真要逼我說明白嗎?”
薛梔堅定的態度以及村里人對她老實巴交,任由公婆打罵的性格,許多人都選擇相信薛梔。
“好啊,李紅花,你都五六十的人了,還跟別人偷情,薛梔,你大膽說出來,和你婆婆偷情的奸夫是誰,伯娘給你做主。”
說話的人是李紅花的妯娌,也是死對頭。黃娟巴不得看李紅花笑話,督促道:“薛梔,你別怕她,大家都會給你做主的。
你們說對不對啊?”
“沒錯!”
“薛梔你快說啊。”
“傅二媳婦,你倒是說啊。”
…
在眾人的拱火下,薛梔‘半推半就’,假裝被逼無奈地開口:“前幾日,我半夜起身上茅房,恰巧看到我婆婆步履匆匆出了門。
我擔心她,便跟了上去。
看到她和男人…
我原想當此事沒看見。
剛想離開,被婆婆發現了,她哭著喊著讓我替她保密。我…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可自從那日起,村子里關于我的流蜚語便傳了起來。起初,我沒當回事,就在剛才,我路過河邊,撞見我家小姑子,是她趁我不備推到河里。
也是她告訴我,婆婆擔心我告密,想…想把我殺了,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只要我死了,婆婆就不必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反正我爹娘都死了,沒人會在乎一個寡婦死活。
倘若不是傅秀才路過,心善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溺死了。
如今婆婆你見我沒死成,害怕事情暴露,倒打一耙污蔑我與傅秀才。
傅秀才是讀書人,將來要考取功名,豈能容你胡亂造謠?”
說最后一句話時,薛梔有些心虛地偷瞥了傅時樾一眼,心里暗暗道歉:對不起了,傅秀才。
此事本就與傅時樾無關,對方因為一時好心,被牽扯進來,眼下她又要利用對方,實屬無奈之舉,但利用就是利用。
傅時樾是傅家村唯一的秀才,村長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不顧。
聽此,傅時樾挑了挑眉,望向薛梔的眼中帶著一抹審視和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