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粉末,忽然嗤笑一聲,眼底的算計越發清晰。陷害阮如玉?
    固然能除去一個情敵,可這樣做終究是借了李氏的勢,將來還要受她牽制。
    更何況,阮如玉若出事,孟淮止說不定還會因她的死遷怒于自己。
    她順著門板滑坐在地,心緒像被狂風卷起的亂絮。
    一個更大膽的念頭猝然撞進腦海,讓她渾身一震——若她兵行險著,將這藥用到孟淮止身上呢?
    誘他與自己春風一度,變成他第一個女人……
    屆時這個冷峻難測的男人,是否就能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夏蓉蓉的呼吸漸漸急促,掌心的藥粉仿佛有了溫度。
    比起除掉阮如玉,讓孟淮止徹底屬于自己,才是最穩妥的一步棋。
    到那時,她有孟淮止的庇護,侯府的榮華富貴,才真正是觸手可及。
    她將藥粉重新包好,藏進首飾盒最底層。
    就在這時,房門又被輕輕叩響。
    “蓉蓉,是我。”
    門外傳來孟書行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
    夏蓉蓉快步開門,孟書行踏入屋內時,眉宇間還凝著一團未散的郁色。
    她順勢接過他脫下的外氅,轉身遞上一盞溫熱的茶水,語氣關切:
    “書行哥哥怎么了?瞧著臉色不大好。”
    孟書行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暖意,卻還是重重嘆了口氣:
    “今日我去見過如玉了。”
    夏蓉蓉執壺的手微微一頓,柔聲問:
    “阮姐姐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倒也不是。”
    孟書行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瓷杯與木案相擊發出輕響,
    “我與她提了給你名分的事,誰知她竟當場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如今還臥病在床。”
    他揉著發脹的眉心,語氣復雜,
    “我本想著她素來明理,該體諒你我情分,更該念著你救我性命的恩情,誰知她竟這般固執。”
    “書行哥哥別惱。”
    夏蓉蓉上前,輕輕用指腹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動作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阮姐姐是正室夫人,我一個無名無分的女子留在你身邊,她心里不痛快也是常理。換作是我,怕是也難立刻釋懷。”
    這番話瞬間熨帖了孟書行的心。
    他反手攥住她的指尖,動容道:
    “你總是這般善解人意,比她通透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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