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人好奇地瞥了謝南喬幾眼,見老板無視,也紛紛快步跟上。
謝南喬先看到了坡上的時妃。
自己的窘態被盡收眼底,她的臉瞬間慘白,隨即被巨大的難堪和憤怒燒紅。
“顧殞連房子都給你備好了!現在很得意吧!”她尖聲質問,聲音在風里變形得厲害。
時妃微微一怔。這些房子…-->>…是顧殞準備的?
她的愣神在謝南喬看來無疑是勝利者的炫耀。
兩只拳頭死死掐住。
馬上又倨傲抬高下巴。
“時妃,你也沒比我高尚多少!”
“欲擒故縱!這些手段,不過是我玩剩下的!”
時妃聞,一笑。
“你就這么確定我是欲迎還拒,不是不屑一顧?”
謝南喬才不信!
顧殞那樣優秀的男人,誰逃得掉!
她咬牙切齒地道,“你仗著的,不過是他心里那點愧疚!”
“時妃跟你不一樣。”徐凌峰處理完事情大步走來,看到謝南喬,臉上立刻罩滿寒霜。
“她靠的是自己。顧殞?充其量只是她前進路上的一塊絆腳石。一塊絆腳石的愧疚,誰稀罕?”
“謝小姐有火找正主撒,別在這兒發瘋。”
他話音未落,何佐匆匆趕到。
謝南喬眼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嗓音發顫:“何佐……是不是顧殞肯見我了?”
她在這風沙里苦等了三天,難道終于……
何佐面露難色,避開她的目光,轉向時妃和徐凌峰:“時總,徐總,這批臨時用房已驗收完畢,可以入住,麻煩二位簽收一下。”
希望徹底破滅!
謝南喬看著何佐遞出的文件,感覺最后一絲尊嚴也被碾碎。
“顧總本人呢?”徐凌峰問。
何佐下意識看了眼時妃,低聲道:“顧總……有事先離開了。”
“顧總——”
徐凌峰眼尖,瞥見了不遠處車旁的身影,“您這么大老遠跑來雪中送炭,是想讓我們欠個大人情?”
顧殞從車后緩步走出,神色平靜無波:“我是項目投資人,確保進度是分內之事。”
他語氣公事公辦,目光掃過整個營地,“工程師是整個項目最寶貴的財富,叫他們住房子總比睡帳篷生病耽誤工期要好。屋內設施齊全,電力充足,方便大家加班。”
他只字未提時妃,卻句句都透著為她量身定做的周全。
謝南喬嫉妒得心如刀絞,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那就多謝顧總了。”徐凌峰公式化地道謝,轉頭對時妃說,“走吧,你的設計圖不是還要最終確認?”
“好。”時妃應道。她與顧殞之間早已兩清,此刻也無話可說,便隨徐凌峰走向板房。
“阿殞。”
謝南喬顫抖著嗓音輕呼。
淚花蕩個不停。
“我在這里住了三天帳篷,吹了這么久的風,你……你都不心疼的嗎?”
顧殞終于正眼看向她,目光沉靜,卻冰寒刺骨。
“南喬,”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徹底的疏離,“從你插手我的婚姻開始,我們之間就只剩下陌路。我沒有追究,已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
他向前一步,氣勢迫人:“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顧殞!”謝南喬不甘心地想追上去。
何佐連忙攔住她,低聲勸道:“謝總,您該知道顧總現在有多恨您,您這么強追到最后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謝南喬猛地瞪向何佐:“怎么?這么快就忘了是誰救的你?”
“要不是我主動攬下所有過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在我面前說話?”
何佐:“……”
謝南喬一把抓緊他的臂,眼里迸出濃濃的不甘:“何佐,你必須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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