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忙音刺耳
那邊人連回應都懶得,掛掉。
謝南喬舉著手機,臉上的肌肉因極致的羞辱和憤怒而抽搐。
她猛地將手機摜在地上,發出一聲壓抑的尖叫。
劉廷玉抱臂冷眼旁觀,直到她發泄完畢,才涼涼開口:“謝總,如果顧總知道您打這通電話去羞辱時總,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謝南喬渾身一顫,像看陌生人一樣瞪著劉廷玉。
眼眶里將落未落的淚都凝住了。
劉廷玉抬手指了指地上的手機殘骸,“您剛才罵的,是顧總如今放在心尖上的人。”
說完抬腿離開。
謝南喬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仿佛掐住的是時妃的脖頸。
心尖上的人!
五個字像淬了毒的針,反復扎進她的心臟。
明明……那個位置,一直以來都是她啊!
三日后,疆區實驗場。
風沙漫天,宇文陽正領著工程隊熱火朝天地卸貨,汗水混著沙土從他額角滑落。
因為臨時轉去了別的場地,時妃一行人推遲三天才來到這里。
實驗場上一片荒涼空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們必須在這里建出一個標準化實驗基地。
時妃和徐凌峰站在一邊,看著宇文陽干活。
“別看宇文工是技術出身,干起體力活一點不含糊。”徐凌峰感嘆,“這就是激情的力量啊。”
宇文陽回來后十分積極,仿佛有用不完的勁兒。
“還好你把他弄了回來,否則在天際那邊就算廢了。”
天際正在和顧氏搞分割,以謝南喬的本事不足以撐起那么大的事業。
時妃抿抿唇,“我們是互相成全。”
“好一個互相成全。”
徐凌峰有些酸酸的。
宇文陽能有幸和她互相成全,他呢?
“時妃。”
徐凌峰剛叫出時妃的名字,那邊就在喊他。
他不得不跑過去解決問題。
時妃獨自朝營地內部走去。
臨時板房搭建還需時日,今晚注定要宿在帳篷里。她打算先尋一處能避風沙的地方。
剛登上一個小坡,她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只見坡下空地上,赫然立起一排嶄新的預制房屋,空調外機安靜地運轉著。
這……?
時妃直覺得自己見了鬼。
明明來之前查過衛星云圖,這里一無所有的呀。
她轉頭四顧。
看到路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謝南喬。
她怎么來了?
是她搭建的?
時妃心頭掠過疑問,正欲上前,那排平房的門突然打開,一群戴著安全帽的人走了出來。
為首那人身姿格外挺拔,即使穿著工裝、戴著安全帽,也難掩通身的矜貴氣度。
是顧殞。
顧殞從謝南喬身邊走過時,腳步未停。
倒是謝南喬縮了縮肩膀,似想上前打招呼。
顧殞已走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