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行行行,我承認,之前去看過一次,就那一次!我留了些錢,有人照顧她,她缺不了吃喝。”
我皺眉道:“雖然你們年齡差距有些大,也沒有感情基礎,但你不應該恨她,她變成現在這樣也是讓五丑害的,她老公反正死了,你不如把她接到你那邊兒,沒準看到孩子她病情能好點,這樣將來她還能照顧你。”
計師傅頓時勃然大怒道:“不可能!兒子是老天爺賜給我計聯海的!跟她有什么關系!”
“這話講的,你脖子以下都埋土里了,老天爺為什么要賜給你一個兒子?你這輩子有做過很多積德行善的事兒嗎?”
“沒有吧?干咱們這行損陰德,我師祖王瓶子沒有一兒半女,把頭也沒有一兒半女,我現在也沒有。
“你干了一輩子炮工,炸墳無數,那你憑什么有?
“你死后是要下地獄的啊計把頭。”
“還和她沒關系,你自己生一個我看看?你就算去泰國做了手術也生不了!你恨她是因為你邁不過心里那道坎,你怕這事兒在道上傳開了有損你這北派第一炮工的威名!”
他被我說的臉黑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捅死我。
我彈了彈煙灰,接著說道:“你比把頭還大幾歲,在過十年還能動彈嗎?我知道,你這次過來也是想搞些錢好應對將來,但再多的錢也買不來血緣關系,你現在退了,根本不用在意道上的名號了,聽我的!把她從永州接來去你那邊兒,抽空就去看看她,有助于她病情恢復。”
“小子,你知不知道那晚在小樹林我遭遇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能想象出來。”
“你根本想象不出來!”
“他媽的我計聯海跟著田老大出生入死那么些年!就算我點炮失誤被炸死了我都不帶眨一下眼!但那晚.....那晚我受到了侮辱啊!我遭受了奇恥大辱!我甚至有時做夢會夢到那晚在樹林的事兒!你讓我怎么原諒她?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一定會把想辦法把她炸成一百塊兒!”
看著他的眼神,我知道,他講的都是心里話。
我將自己換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那晚換成是我,我不會那么恨她,我應該會被動的享受一晚。
計師傅這種老輩人還是太正經了,就像他對田哥的忠誠一樣,他一根筋,腦袋轉不過來那個彎兒,把所謂的名聲看的太重了。
我敢斷定,在過個十年,等到他一身毛病拄上拐杖了,他一定會后悔。
“對了,你給小計把頭起的名字叫什么來著?”
他望著我說:“出生證明那些材料沒有,花錢托人上戶口還要幾個月時間,目前只有個小名,叫斤斤。”
“斤斤?計斤斤?”
“斤斤計較,不好聽啊,我給起個大名怎么樣?”
“不用你起。”
“沒讓你用,你可以參考一下!我給他起兩個名。”
“計不盜,怎么樣?我知道你以后不想讓他加入這行,這個名字就是時刻警醒的意思。”
“不怎么樣。”
“那就叫....計寶罐,這個好,乍一聽有點兒土,但實際上暗有深意。
“匣中藏舊寶,案上置新罐,意思是長大了一定要懂得隱忍小心,切不可自大露財。”
他聽后,點了點頭說:“恩....不錯,這個聽著是好,寓意也好。”
“那當然,我最擅長給小孩子起名,我弟妹孩子的名字也是我給起的。”
“行了,別聊我的事兒了。”
“王把頭說還要用到我,但沒說具體讓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白天沒好意思問,我不能在這里待的時間太長,我得盡快幫你們完事兒后好回去看兒子。”
我想了想,回答說:“我不知道,把頭一直是這樣,每次碰到麻煩事兒他都有完整計劃,沒人能猜到他是怎么安排的,你耐心些,應該不會太久,就這兩天。”
聽我說就這兩天,計師傅稍微放心了些,他看著我說:‘你那個弟妹,一月份我在正定古玩街見過他一次,他搞了個門面,生意還不錯。’
“小影在正定開了個店?我怎么不知道?我表弟亮子在幫他嗎?”
“他們兩個應該是分開了。”
“分開了?”
計師傅點頭:“是啊,他們離婚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