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車!”周擎當機立斷,“利用巖柱群跟它們周旋!小張,跟我斷后!向東南方向那個廢棄的雷達站突圍!”他指向遠處山脊上一個若隱若現的球形建筑輪廓。
沒有時間猶豫。眾人迅速下車,周擎和小張依托巖柱,用所剩無幾的danyao向逼近的“低語者”進行威懾性射擊,暫時壓制了它們的速度。阿蘭則和林薇一起,抬起陳暮的擔架,攙扶著李婉,朝著雷達站的方向艱難移動。
戰斗在瞬間爆發。
“低語者”們發出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高頻嘶鳴,如同無數細針扎刺著耳膜。它們不再隱藏,從巖柱后猛地撲出!它們的速度極快,爪牙鋒利,更可怕的是它們的配合。兩只“低語者”從正面佯攻,吸引周擎和小張的火力,另外三只則從側翼悄無聲息地繞后,目標直指抬著擔架的阿蘭和林薇!
“后面!”阿蘭怒吼,放下擔架一側,反身揮出鐵棍,將一只撲來的“低語者”砸得踉蹌后退,但另一只已經趁機貼近,利爪劃向她的肋部!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襟。
林薇尖叫著,用身體護住陳暮,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千鈞一發之際,周擎如同鬼魅般從側面殺到,高周波切割刃劃出一道致命的藍弧,將那只攻擊林薇的“低語者”從中斬斷!散發著惡臭的粘稠體液噴濺而出。
但更多的“低語者”圍了上來。小張的buqiang終于徹底啞火,他抽出砍刀,瘋狂地揮舞著,卻被一只“低語者”輕易地躲過,順勢在他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小張慘叫著倒地。
周擎和阿蘭陷入了苦戰。他們背靠背,抵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高周波刃和鐵棍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火星和骨裂聲,但“低語者”的數量太多,配合太過精妙,他們的防御圈在不斷縮小。
就在周擎的刀刃被一只“低語者”用堅硬的角質臂格擋,另一只趁機從他視野死角撲向他咽喉的瞬間——
一直昏迷的陳暮,身體再次出現了異動!
他沒有睜眼,沒有劇烈的抽搐,只是眉頭微微蹙起,仿佛在夢境中感知到了外界的危機。一股微弱卻極其精準的精神波動,如同無形的漣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目標并非所有“低語者”,而是精準地刺入了那只即將咬斷周擎喉嚨的“低語者”的意識核心!
那只“低語者”的動作猛地一僵,猩紅的觸角瘋狂亂顫,它發出一聲困惑而痛苦的嘶鳴,竟然放棄了攻擊周擎,轉而毫無征兆地撲向了身旁的另一只同類!它那鋒利的爪牙狠狠撕開了同伴的擬態皮膚!
這突如其來的內訌像一顆投入靜水中的石子,瞬間打破了“低語者”完美的協同陣型。其他的“低語者”顯然被這變故驚呆了,它們的動作出現了短暫的遲疑和混亂,彼此間的“低語”嘶鳴也變得急促而充滿疑問。
“就是現在!走!”周擎雖不明所以,但絕不會放過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他一把拉起倒地的小張,阿蘭和林薇也立刻抬起擔架,攙扶著李婉,眾人趁著“低語者”陷入混亂的寶貴間隙,拼盡最后力氣,沖出了包圍圈,朝著山脊上的雷達站亡命奔去。
身后,傳來了“低語者”們因內訌和失去目標而發出愈發狂躁和憤怒的嘶鳴聲。
這一次,陳暮的力量不再是毀滅性的沖擊,也不是大范圍的干擾,而是一次精準、高效的意識誘導,如同一個頂級的催眠大師,在關鍵時刻撥動了對手腦中那根代表“敵我”的脆弱琴弦。
他沉睡的意識,似乎正在以一種令人恐懼的速度,學習和進化。而這,對于依賴他卻又恐懼著他的同伴們而,是福是禍,無人能知。歸途的序曲,已然被獵手的低語和意識的詭變奏響,前方的γ-07,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何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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