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瑟斯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低緩地流淌,如同穿越了億萬年的星光,帶著塵埃落定后的平靜,卻也掩不住深埋其下的滄桑。
他訴說著在超古代的初醒,茫然無措如同新生兒,如何在被那位強勢卻又不失溫柔的黑暗女巨人卡蜜拉發現并帶回。
他描述了在黑暗神殿中度過的、與光之國截然不同的歲月,那里沒有等離子火花塔的永恒照耀,只有幽邃的能量與屬于黑暗巨人的生存法則。
他提及了跟隨卡蜜拉參與的大小戰役,那段以黑暗統治超古代的時光,力量與征服是主旋律。
然而,他體內源自光之國的本質,與黑暗環境長期浸染下吸收的能量,終究產生了無法調和的沖突。
他談到了一次關鍵的戰斗,因能量沖突突然爆發而失去戰力,被敵對黑暗巨人俘獲。
那段被囚禁、被作為特殊研究樣本的經歷,他敘述得極為簡略,語氣平淡,但泰羅環抱住他腰際的手臂瞬間繃緊,顯露出其內心的驚濤駭浪。
西瑟斯停頓了一下,抬手,輕輕拍撫著泰羅的背脊,無聲地傳遞著“都已過去”的安撫。
“……是姐姐將我帶了回去。”西瑟斯繼續說道,他感覺到泰羅的懷抱已經緊得不能再緊,仿佛要將他所有的痛苦都擠壓出去。
他再次輕輕拍了拍泰羅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但能量沖突的問題并未解決。所以,迪迦……他將我帶到了一個名叫幽憐的人類那里。”
治療的過程是有效的,幽憐的力量暫時平衡了他體內的光暗。
但迪迦……
“那時候,我……很害怕,我想回到姐姐身邊……”
他的聲音里難得地泄露出一絲屬于遙遠過去的、真實的無助。
“迪迦抽走了我的核心力量。”
西瑟斯的陳述回到了絕對的平靜,像是在復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我死了,然后,回到了這個世界。”
他省略了其中所有的痛苦與掙扎,只留下一個冰冷的結果,為那段超古代的生命畫上了句號。
“后來,我知道,并非他有意要殺我……”西瑟斯的語氣帶著一種洞悉命運的淡然:“我…會死,那是某種必然,就像更早之前,在光之國的那場實驗事故里,我本就該消散的……因為……”
0520:oi!這個不能說!
“因為什么?”泰羅立刻追問,他抬起頭,緊盯著西瑟斯,不肯錯過任何一絲情緒。
他能感覺到西瑟斯話語中未盡的含義,那似乎關乎更深的秘密。
“……抱歉,泰羅。”西瑟斯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有些界限,他目前仍無法跨越。
泰羅深深地望著他,眼里此刻翻涌著復雜的心疼與一種難以喻的渴望,他沒有再追問,反而收緊了環在西瑟斯腰際的手臂,一只手開始帶著試探性的、極其輕柔的力道,在他的腰側和背脊緩緩游移,仿佛在通過觸摸確認存在,撫平那些看不見的傷痕。
“你愿意告訴我這些,我很高興,西瑟……”
泰羅的聲音低沉沙啞,飽含著復雜的情感,有心疼,有后怕,更有一種被信任的悸動。
他仰起頭,輕輕吻在西瑟斯的嘴角。
西瑟斯僵了一下,下意識地偏頭,做出推拒的姿態,他仍然不習慣這樣過于親密的接觸,這超出了他對于“安慰”和“陪伴”的認知范疇。
“西瑟……”泰羅沒有強求,只是用那雙溢滿光淚的眼燈哀哀地望著他,仿佛被拒絕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但更多的是祈求。
看著他這副模樣,西瑟斯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那微弱的推拒力道也消散了。
他閉上眼,仿佛默認了對方的進一步靠近。
得到了默許,泰羅眼中積蓄的光淚再次滑落,他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順著西瑟斯的嘴角,一點點地、試探性地向下親吻,如同朝圣者膜拜神只,每一個輕吻都帶著灼熱的溫度和濕漉漉的淚痕。他的動作生澀而充滿感情,與其說是情欲,更像是一種確認存在的儀式。
西瑟斯徹底放棄了抵抗,任由泰羅動作,身體卻依舊保持著被動,沒有任何回應。
仿佛一尊精致卻冰冷的雕塑,承載著對方的熱情,卻無法給予同等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