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幽暗的神殿中無聲流淌,如同地底冰冷的暗河。
西瑟斯不再是那個只會蜷縮在獸皮上瑟瑟發抖、連能量都無法穩定吸收的脆弱幼崽。
卡蜜拉最先察覺到異樣。
她發現西瑟斯學習的速度快得驚人。
她隨口提點的一句關于能量凝聚的技巧,他下次練習時便能模仿得七七八八;她揮動光鞭時某些細微的能量流轉方式,他只是靜靜看幾次,就能在他那笨拙的黑暗屏障上做出類似的優化;甚至連希特拉那令人眼花繚亂的高速移動,他看久了,竟也能隱約預判出一些模糊的軌跡。
這絕不是她最初認為的“笨東西”。
短短幾百年,對于擁有漫長生命的巨人而不過彈指一瞬,西瑟斯卻已脫胎換骨。
他身上的墨藍色變得更深沉,那些暗金色的紋路不再像是傷疤,而更像是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天然烙印,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流淌著內斂的力量感。
他胸口的灰暗計時器依舊沒有光芒,卻變得如同最堅硬的暗物質結晶,穩固無比。
他長高了一些,雖然依舊清瘦,卻不再是孩童體態,有了少年的修長輪廓。
臉上的稚氣和怯懦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帶著些許冷意的專注。
目光看向外界時大多依舊平靜無波,但落在卡蜜拉身上時,卻會流露出一種清晰的、毫不掩飾的依賴和堅定。
他不再滿足于只是被動地接受保護和學習。
一次,卡蜜拉結束一場并不輕松的戰斗歸來,甲胄上帶著新的焦痕。
她靠在水晶上,習慣性地等著西瑟斯像以前一樣,捧著能量碎片過來。
然而,西瑟斯走了過來,卻沒有立刻遞上能量。
他伸出手,指尖縈繞著精純的、帶著他獨特氣息的黑暗能量,輕輕按在卡蜜拉甲胄受損最嚴重的一處裂痕上。
那能量冰冷卻穩定,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和修復特性,緩緩滲入,減緩了她的不適感。
卡蜜拉有些意外,看向他。
西瑟斯抬起眼,與她對視,聲音清晰而坦率,不再是過去那種怯生生的試探,而是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姐姐,我會變強。”
卡蜜拉哼笑一聲,習慣性地想敲他額頭:“就這點本事?”
西瑟斯沒有躲閃,任由她的指節落在額頭上,目光卻依舊執拗地看著她,繼續說道:“我會變得很強。強到可以幫姐姐打敗所有敵人,強到可以保護姐姐。”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仿佛在宣讀一個誓。
卡蜜拉敲他額頭的動作頓住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看著他眼中那簇冷靜燃燒的火焰,那里面沒有狂妄,沒有虛張聲勢,只有一種基于自身認知的、可怕的認真。
保護她?
這念頭聽起來如此可笑,西瑟斯甚至才到她胸部高,她看他都需要低頭。
她是卡蜜拉,黑暗的女王,需要一個小鬼的保護?
但不知為何,那話語卻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心中漾開了一圈極其細微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
她收回手,抱臂看著他,語氣帶著慣有的嘲諷:“口氣不小,先打贏希特拉再說大話吧。”
躲在石柱后偷聽的希特拉立刻探出頭:“喂喂!卡蜜拉!別給我找麻煩啊!我對帶孩子沒興趣!”
西瑟斯卻認真地點了點頭:“好。”
從那天起,西瑟斯的訓練變得更加刻苦,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
他不再僅僅滿足于模仿和吸收能量。
他開始主動分析卡蜜拉、希特拉、達拉姆的戰斗方式,尋找其中的規律和弱點,尤其是希特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