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你寫的?”
江辰這話一出,三人都愣住了。
馮陽第一個不信,美眸圓睜:“江兄,你莫要誆我們,當時那么多人在場,都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葉芷晴輕輕點頭:“是啊,這名揚千古的佳作,若是他人所作,早就傳遍大乾了……”
葉永瑞撫著胡須,語重心長地道:“江辰啊,老夫明白,文人雅士,有時不愿擔這虛名,但過謙即是傲,你又何必推辭呢?”
江辰正色道:
“唉,我真沒騙你們。其實……我時常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在夢里,我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那里的文化瑰寶,如同天上的繁星。我只是一個幸運的旁觀者,記住了其中的一些詩詞,《行路難》就是其中之一。”
“做夢的?”
“這……”
“太匪夷所思了。”
三人愈發狐疑。
江辰繼續解釋道:
“你們仔細想想,這首詩里有些地方,是不是有點奇怪?因為原作中有些詞語,被我改編了。比如‘拔劍’改成了‘拔刀’,因為我用刀。”
“再有,清河、北茫,是青巖縣附近的河、山之名,我用它們替代了原句。”
“另外,詩中還暗含了兩位古賢的典故,只是我水平有限,且不改也能傳達出意境,才保留了原樣。”
說完這些,江辰的心情輕松了不少。
雖說這世上沒人能證明詩的原作是誰,但他還是想把事實說出來,求個心念通達。
“夢中得詩?”
“神游異界?”
“竟有這等奇事?!”
三人一開始都以為江辰是謙虛,但聽江辰說得有鼻子有眼,也有些信了。
“所以啊,我也只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江辰補充道。
卻不料,馮陽聽完,非但沒有鄙視,反而露出了羨慕和向往之色:
“做夢就能得到如此曠世神作?這簡直是文壇佳話,是奇遇啊!古往今來,本就有‘夢中得句’的傳說,就算是夢,那也是江辰兄自己的夢!世人都會認定,《行路難》就是江兄所作。你所說的那個夢中世界,對我們而根本就是虛幻……世人只會認定,《行路難》就是江兄所作。”
“呃……”
江辰先是一愣,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自己是代入了地球人的視角,才想說清原作者是誰。
但在這個世界,誰會在乎呢?
這就好比在地球上,如果有人成功實現了可控核聚變,他卻堅持說是從平行世界拿來的。地球人依舊會把諾獎發給他,而不是不存在的“外星人”。
“哈哈!”葉永瑞大笑出聲,接口道,“如果此詩真是江辰夢中神游所得,反而更添傳奇色彩!這說明你是天選之人,是文仙降世啊!妙極,妙極!”
“行吧。”
聽到師徒倆這番邏輯自洽、甚至帶著興奮的解讀,江辰也不糾結了,就當是文化輸出了。
…………
葉永瑞只覺一股喜氣充盈胸臆,連帶著病軀似乎都輕快了幾分,他臉上泛著紅光,對葉芷晴道:
“晴兒,扶爹起來,去書桌那邊。”
“爹,能行嗎?”
“放心,爹今天高興!”
在女兒的攙扶下,葉永瑞慢騰騰走到破舊的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研墨潤筆。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為你們把這拜堂儀式也辦了吧,趁著我還有口氣……”
葉永瑞一邊說,一邊提筆書寫婚書。
他的手雖有些顫抖,但落筆時卻異常沉穩,將滿腔的欣慰與祝福都傾注于筆端,化作婚書上的懇切辭……
在這間簡陋的茅草房中,一場簡單卻又莊重的婚禮儀式開始了。
沒有高堂滿座,沒有鑼鼓喧天,只有唯一的長輩葉永瑞端坐正中,學生馮陽作為見證人。
江辰與葉芷晴身著日常衣衫,在葉永瑞的主持下,行三拜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