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陳凡回應，何兆基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陳凡慢慢放下話筒，感覺手心有些潮濕。他知道，這次攤牌，可能意味著失去何兆基后續的資金支持，甚至可能面臨他撤資的風險。但他不后悔。有些底線，必須守住。

威廉很快得知了消息，臉色難看地來找陳凡：“陳生，你這樣直接拒絕何先生，是非常不理智的！你會毀了‘啟明’國際化最好的機會！”

陳凡看著他，平靜地說：“威廉，如果國際化的代價是失去自我，那這樣的國際化不要也罷。我相信，好的產品自己會說話。展會，我們依然可以參加，但要用我們自己的方式和節奏。”

威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沈浩倒是沒什么特別反應，只是默默更新了他的財務風險預測模型。

壓力像烏云一樣籠罩下來。但奇怪的是，陳凡心里反而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踏實、更清晰。他知道了自己的邊界在哪里，也明確了未來要依靠什么去戰斗——不是資本的青睞，而是實打實的技術、產品和市場認可。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北邊大劉的號碼，語氣恢復了往常的沉穩：“大劉，港資廠的訂單，生產進度怎么樣？……嗯，抓緊。另外，金州那個項目的技術方案，你們再組織人手深入分析一下，我們要拿出最有競爭力的方案……”

掛掉電話，他又把趙紅軍叫進來：“紅軍，去搜集一下新加坡那個展會的信息，看看如果我們自己報名參加，需要多少費用，走什么流程。”

“凡哥，咱們……自己干？”趙紅軍有些驚訝。

“對，自己干。”陳凡目光堅定，“路是人走出來的。沒有張屠戶，還不吃帶毛豬了？”

他知道，前路必然更加艱難，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帶領“啟明”，走一條雖然可能慢一些，卻完全屬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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