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下午，陳凡難得清閑，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報紙。曉峰蹲在客廳地上，面前擺著他那堆寶貝——拆下來的舊鬧鐘零件、幾個小電機、一堆電線電池，還有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小齒輪和螺絲，正聚精會神地鼓搗著什么。小眉頭皺著，嘴唇緊抿，那專注勁兒，跟陳凡研究技術圖紙時一模一樣。

冉秋葉在教曉琳彈鋼琴。丫頭坐在琴凳上，小腰板挺得直直的，手指在琴鍵上磕磕絆絆地按著，調子跑得沒邊，但她自己卻一臉陶醉，腦袋還跟著一晃一晃的。

陳凡放下報紙，溜達到曉峰身邊蹲下：“搗鼓啥呢小子？”

曉峰頭也不抬，手里拿著個小螺絲刀，正小心翼翼地擰著一個電機上的螺絲：“爸爸，我想做個能自己跑的小車！你看，用這個電機當動力，用齒輪傳動…”

看著他像模像樣地比劃著傳動結構，雖然想法還很稚嫩，但那股子動手嘗試和邏輯思考的勁兒，讓陳凡心里暗暗點頭。這小子，隨自己，對機械這些東西有著天生的興趣和敏感。

“想法不錯！”陳凡鼓勵道，“不過你得考慮一下怎么控制方向？還有，電池怎么固定才穩當？”

曉峰愣了一下，顯然沒想那么遠，撓了撓頭：“對哦…方向…”

陳凡沒直接告訴他答案，而是啟發他：“你想想你的玩具車，它是怎么拐彎的？”

這邊父子倆討論得熱火朝天，那邊鋼琴聲卻戛然而止。曉琳噘著嘴從琴凳上跳下來，跑到陳凡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搖晃：“爸爸，爸爸！彈琴好難哦！手指頭都疼了！我不想彈了，我想畫畫！我們老師說我畫的小兔子可像了！”

冉秋葉跟了過來，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就沒個長性。”

陳凡把丫頭抱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不想彈就不彈了唄。咱們曉琳喜歡畫畫，那就畫！把你覺得好玩的東西都畫下來，說不定將來能當個大畫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