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實在，沒亂吹牛，反而讓黃經理高看了一眼。黃經理沉吟了一下，工廠那幾臺老機器確實是他一塊心病，嚴重影響產能。

“這樣吧，”黃經理放下杯子，“我廠里那三臺老是卡模、射膠不穩的注塑機，你們可以去看看，做個評估。如果能提出可行的改進方案，費用我們可以談。如果只是看看……那就當交個朋友。”

“沒問題！謝謝黃經理給機會！”趙衛國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趕緊答應。

接下來的幾天，趙衛國和小李就泡在了那家玩具廠的車間里。機器確實老舊，油污遍地，問題不少。趙衛國不懂具體技術，但他把問題現象、機器型號、異常聲音和參數波動都詳細記錄下來，晚上就跑去郵局打長途電話，跟留在公司坐鎮的大劉溝通。

大劉在電話那頭，根據趙衛國的描述，遠程分析，提出幾個可能的故障點和排查思路。有時候為了一個數據，兩人能在電話里掰扯半個鐘頭。

靠著這股子認真勁兒和后方團隊的支持，趙衛國還真的和黃經理廠里的老師傅一起，把其中一臺機器最頑固的射膠不穩定問題給找準了癥結，是一個老化的壓力控制閥響應遲緩。雖然沒有立刻修好，但這份指向明確的診斷報告，讓黃經理非常滿意。

“趙先生，你們做事，靠譜！”黃經理的態度熱情了不少，“這樣，另外兩臺機器的詳細評估，也交給你們做！如果方案可行，維修和后續的保養，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不僅如此，黃經理還在一次閑聊中，提到他認識一個港商，正在尋找內地有技術實力的合作伙伴，想引進一種小型、廉價的塑料封口機生產技術，用來配套沿海地區蓬勃發展的食品和小商品包裝市場。

“塑料封口機？”趙衛國心里猛地一跳，這不就跟陳凡之前提過的，要開發小型終端設備的思路對上了嗎？

他強壓住激動，仔細記下了那個港商的信息和需求特點。

當趙衛國把這一個多月在深圳的收獲，包括與玩具廠的初步合作、以及那個潛在的塑料封口機項目機會，通過一封長信和幾次電話詳細匯報給陳凡時，陳凡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然后重重地說了一句：“衛國，你這趟，值了！立了大功了！”

新的機遇，就像這特區天空下突然透出的一縷強光，雖然還只是縫隙里的一線，卻足以讓人看清前路，并為之熱血沸騰。南下這步棋，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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