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銑床故障排查事件，陳凡在廠里的風評瞬間逆轉。

實力是最好的辟謠工具。那些之前背后指指點點、傳播謠的人，現在見到他要么訕訕地笑笑，要么干脆繞道走。車間主任公開的贊賞和技術科張工的認可，讓他身上仿佛多了一層無形的護身符。

就連郭師傅，雖然還是拉不下臉來說軟話，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陰陽怪氣了。

許大茂更是消停了好幾天，見到陳凡都躲著走，生怕被揪住小辮子。

陳凡樂得清靜，更加專注于廠里的工作。上午在車間完成本職工作，下午就去技術科幫張工整理資料。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那些圖紙和技術文檔里的知識，遇到不懂的就查字典或者虛心請教張工。

張工對這個勤奮好學、悟性又高的年輕人印象越來越好，偶爾還會指點他一些更深層次的技術問題，儼然有點把他當成半個學生來看待的意思。

日子似乎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陳凡并沒有被暫時的順利沖昏頭腦。他深知四合院那幫禽獸的秉性，暫時的挫敗絕不會讓他們死心，只會讓他們更加記恨，等待時機報復。

而且，他改善生活的腳步也不能停下。

上次賣收音機換來的錢和糧票，經過這幾天的消耗，已經所剩無幾。他必須開辟新的“財源”。

那個從鴿子市淘換來的、更舊但核心似乎更完整的收音機芯子，就成了他的新目標。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他動手更加熟練。仔細檢查后，發現這個芯子雖然外觀破舊，但里面的電子管、線圈等關鍵部件保存得相對完好，只是電路板有多處腐蝕斷路，幾個電容也老化失效了。

這對于擁有現代電子維修經驗的陳凡來說，雖然麻煩，但并非不可修復。

他利用晚上下班后的時間，躲在屋里，借著昏暗的煤油燈光，小心翼翼地用刀片刮開腐蝕點，重新飛線連接，又找到一些廢棄零件上拆下來的還能用的電容電阻進行替換。

這個過程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精細的操作。屋外是四合院各家各戶的吵鬧聲、孩子的哭鬧聲、賈張氏的咒罵聲，而屋內，陳凡卻沉浸在一個由電路、焊點和元件構成的微觀世界里，心無旁騖。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他終于完成了所有的修復和替換工作。

接上臨時天線和那個壓電陶瓷片，顫抖著手打開電源開關。

“滋啦……親愛的聽眾朋友們，晚上好……滋……這里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滋啦……接下來為您播放樣板戲《智取威虎山》選段……”

比上一次清晰、穩定得多的聲音從壓電片里傳了出來！甚至能較好地聽清廣播內容！

成功了！而且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

陳凡心中一陣激動。這個修復好的收音機，雖然外觀還是破爛，但內在性能已經提升了不少，應該能賣出更好的價錢。

這次，他決定更加小心。鴿子市雖然隱蔽，但去多了難免風險增大。

他想起上次交易時，那個干部模樣的男人似乎對收音機很感興趣，而且看起來不像差錢的主。或許……可以有針對性地尋找買家？

第二天中午休息時間，陳凡沒有去食堂，而是借口有事，提前離開了廠區。他用破布將修好的收音機芯子仔細包好，揣在懷里，來到了離軋鋼廠稍遠的一個公園附近。

這里經常有些退休老人、干部模樣的人散步、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