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賢生得一副好相貌,一踏入萬花樓,便讓老鴇與龜公眼睛一亮,忙不迭迎上來。
    老鴇腔調又尖又媚。
    “哎呦,這位公子生得俊俏。
    想要哪種姑娘?
    奴家給您挑最好的。”
    “生雛沒意思,本公子就好你這口……
    年紀夠大、夠騷的。”
    啪!
    話音未落,魏小賢順手在老鴇肥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老鴇掩嘴偷笑。
    “公子莫取笑奴家,奴家人老珠黃的……”
    沒等她說完,魏小賢直接攬住她的腰,湊近耳邊,笑得邪氣。
    “公子就喜歡黑的。”
    萬花樓生意極旺,皆是聲色犬馬。
    魏小賢摟著老鴇上了二樓,隨手指了指頭頂的花燈。
    “點上。”
    老鴇怔了一瞬。
    “公子可知,這燈一亮,全樓上下今晚的花銷都會記在您頭上?”
    魏小賢伸手戳了戳她高聳的玉峰。
    “你覺得公子像沒銀子的?”
    一句話讓老鴇喜不自勝,忙命人將花燈點亮。
    巨大的花燈一亮,整棟萬花樓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來。
    老鴇獻媚似的開口發問。
    “公子出手闊綽,敢問公子從何而來?
    可是第一次來應天?”
    啪。
    魏小賢彈開她胸前第一顆扣子。
    “從京里來的。
    應天,公子頭一回來。”
    話落,扣子一顆顆被彈飛。
    老鴇衣衫半敞,媚眼如絲。
    “呦,公子好快的手。”
    魏小賢仰頭大笑。
    “一會兒,公子讓你見識更快的。”
    陌生土財主調戲老鴇,讓整座樓里的公子哥們臉色都不太好。
    在這種地方,很多人不單是來“玩”的。
    更不會允許別人比自己更張狂。
    幾個身著華服的公子帶著隨從登上二樓,領頭者搖著折扇。
    “今日出門就聽喜鵲叫,原來萬花樓來了貴客。
    敢問兄臺是京中哪位大人的公子?
    在下余斟酌,南直隸吏部尚書府上長子。”
    老鴇見狀忙介紹。
    “這位是應天府丞劉大人府上的公子。
    這位是羽林前衛宋將軍府上的公子。
    這位是南直隸戶部尚書府上的二公子……”
    心想這俊朗小子如果來頭相當,便是把酒歡。
    如若身份不夠硬,只怕走不出這萬花樓。
    余斟酌幾人等著魏小賢自報來歷。
    魏小賢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將死之人,知道又有何用?”
    氣氛瞬間僵冷。
    “兄臺是不是太狂了?
    這可是南直隸,就算京城二品大員來了此處,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到底是誰?
    此時若不說,在下便請你去大牢里慢慢說。”
    魏小賢皺眉。
    “南直隸的紈绔,果真尿性。
    囂張得沒邊了……”
    應天府丞的兒子冷笑。
    “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應天府的厲害。
    來人,把他拿下,押進大牢,嚴刑侍候!”
    魏小賢微微搖頭。
    下一瞬。
    咔嚓!
    老鴇抬手召喚打手的手臂,被魏小賢折斷。
    緊接著,斷臂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
    然后,噗,的一聲。
    捅進了應天府丞公子喉嚨。
    鮮血噴涌,對方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倒地抽搐。
    快。
    太快了。
    快到余斟酌幾人還沒反應過來。
    魏小賢緩緩起身。
    手一抖,東廠掌刑千戶的令牌插在柱子上。
    “萬花樓出了人命。
    所有人不準離開。”
    話音落。
    轟!
    大批東廠番子從外頭沖了進來。
    瞬間封了大門。
    “應天府啊……過得太安逸了。
    安逸到忘了自己還在朝廷治下。
    安逸到養出你們這群廢物白癡。”
    他看向已嚇得臉色慘白的余斟酌。
    “份量小了些,不過……勉強夠用。”
    大明早已翻天覆地。
    京中勛貴被滅,藩王被廢,晉商盡抄,京城尸橫遍野。
    只有南直隸,還在夢中。
    京城吏部尚書房壯麗的兒子都老實得像條狗。
    一個南直隸吏部尚書的兒子,卻敢隨意讓人進大獄受刑?
    陛下是對的。
    南直隸所有人,都該死。
    魏小賢不再看這些廢物。
    他來此,是要借萬花樓,引出大廢物。
    據線報,萬花樓死人如家常便飯。
    接來的皮島婦人不從,被活活打死。
    童男童女被折磨致死的,更是數不勝數。
    平日沒人敢查。
    但今日不同。
    東廠掌刑千戶在此。
    有人死,全樓都有嫌疑。
    有嫌疑,就要動刑。
    誰都不例外。
    魏小賢抬手指向龜公。
    “就從你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