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下,許文康想到了殺狗。
或許現在殺掉毛毛,還能在它的食道和胃里取出命根子手術接回去。
說干就干。
許文康顧不上一身的傷,連滾帶爬的沖向廚房去拿刀。
他雙眼通紅,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平日里熟悉的廚房此刻仿佛變得陌生而遙遠。
許文康的手顫抖得厲害,子櫥柜上碰掉了不少餐具,盤子和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又血腥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他費了好大勁,才在廚房的刀架上摸到那把平時切菜的菜刀。
許文康的手沾滿了自己的血,滑溜溜的,差點就握不住刀柄,刀刃在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滿臉咬傷的許文康咬著后槽牙,雙眼布滿血絲,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踉蹌著就要持刀邁出廚房。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父親許有財結束了買早點的行程,打開了家門。
清晨的陽光順著敞開的門灑進屋內,卻沒能驅散這滿室的血腥與恐怖。
許有財一眼就瞧見了白色地板上那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他的手猛地一抖,手中裝著油條和豆漿的袋子“啪”地掉落在地,豆漿灑了一地,油條也滾落在血漬上。
“兒子,發生了什么事?兒子!”
許有財驚恐地大喊,聲音在這寂靜又可怕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尖銳。
幾乎是同一時刻,毛毛接收到林浪通過御獸念力傳來的危險信號,渾身的金毛都炸了起來。
它嗚咽了一聲,也顧不上許多,四爪并用,從許有財身邊一閃而過,像一道金色的閃電沖出了敞開的防盜門。
毛毛順著樓梯拼命往下逃竄,那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
許文康剛踏出廚房,就看到毛毛奪門而出的背影,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過去。
他的身子晃了晃,手中的菜刀險些掉落。
“爸,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剛好把毛毛放走了,你真是氣死我了呀!”
許文康扯著嗓子,用盡全力咆哮著,聲音里滿是絕望與憤怒,那音調都變了形,聽起來格外凄厲。
許有財被兒子渾身是血,臉部毀容的模樣和怒吼嚇得臉色慘白,嘴唇哆哆嗦嗦,驚愕道:“兒子,你這是怎么啦?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許文康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哐當”一聲,手中的菜刀掉落在地,發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響。
緊接著,許文康絕望地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防盜門口,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地板上泄憤。
“爸,毛毛剛才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咬我,甚至把我的命根子咬掉,吞到了狗肚子里,你現在還把它放走了,完了,全完了呀!”
許有財看著眼前血腥又混亂的場景,他的目光落在兒子許文康那血肉模糊的襠部,一陣眩暈感襲來,雙腿發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這怎么可能?拉布拉多犬多溫順啊!毛毛怎么會把你咬傷的這么嚴重?”許有財嘴唇顫抖,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許文康看著意外放走毛毛的父親,心中的絕望到達了,他渾身顫抖著雙手抱頭,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無能咆哮道:“我不想變成太監,嗚嗚嗚……”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指縫間涌出,滴落在滿是染血的白色地板上。
“兒子,快讓爸看看你的傷勢。”
許有財剛爬到許文康身邊,就被兒子憤怒地一把推開,許文康情緒激動地大喊:“別碰我!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你毀了我的人生!”
許有財被推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他望著歇斯底里的兒子,眼眶也紅了,聲音帶著哽咽說:“兒子,爸不知道啊,爸真不知道會這樣……”
許文康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沖著許有財哭喊道:“我該怎么辦?我以后怎么活……”
“兒子,你自己打120叫救護車,我去追毛毛殺狗,把子孫根幫你從狗肚子里取出來,送到醫院手術幫你接上。”
說罷,許有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和震驚,拾起地板上的菜刀,不顧一切地沖著家門去找狗。
身為一名心外科醫生的許文康,心里早就涼了半截。
因為就算許有財找到并殺死毛毛取出兒子喪失的器官,因為器官組織破碎、血管和神經斷裂,再加上狗的口腔中含有大量細菌,造成器官嚴重污染,時間超時等因素,想通過手術成功接上,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成功率極低。
“完了!”
“我這輩子都完了呀,嗚嗚……”
許文康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把頭埋在膝蓋上,看著自己喪失的偷情作案工具,不停地抽泣著,他的內心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招來橫禍被狗咬到毀容變成太監的原因,是因為他偷情睡了不該睡的女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