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人身上不斷彌漫出濃稠的血霧,與血蠻的咆哮和劈砍形成詭異的共鳴。
每一次泣血巫刀砍在草人上,那草人只是微微晃動,表面出現一道淺痕,但遠處演武場角落,被一片濃郁血霧籠罩的區域,便會傳來一聲壓抑到極致、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的痛苦悶哼!
這章沒有結束,請!
苗落眉頭緊皺,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團翻滾的血霧,能隱約看到陰鳩蜷縮在地、血肉模糊的身影,氣息已經微弱到了極點。
她尖聲喝道。
“血蠻!住手!你再砍下去,他就靈魂潰散了!到時候效果大減,看你怎么跟尸鷲交代!”
血蠻劈砍的動作猛地一停,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轉過頭,一雙充血的眼睛瞪向苗落,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哼!苗寡婦,你管得倒寬!老子還沒過癮呢!”
話雖如此,他還是依停下了動作,顯然也知道輕重。
他伸手一招,那血色草人——他的本命法寶‘血咒替身’。
化作一道血光沒入他體內。
遠處籠罩陰鳩的血霧也隨之散去,露出其下慘不忍睹的景象。
陰鳩幾乎成了一灘爛泥,骨骼盡碎,只有微弱的元神波動證明他還茍延殘喘。
血蠻這時才注意到苗落身后的楊靈和被捆縛的樣子,以及她腰間那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眼中頓時閃過貪婪和興奮的光芒。
“哦?得手了?花娘子那娘們也拿下了?可以啊苗寡婦!效率不低嘛!”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在“重傷”的楊靈身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這小子也沒費什么勁嘛?看來是個銀樣镴槍頭,白瞎了金丹修為。”
苗落冷哼一聲,故作不耐。
“少廢話!我這邊自然順利。你這蠻子,就知道打殺,差點壞了正事!尸鷲那邊呢?有消息嗎?”
血蠻滿不在乎地扛起泣血巫刀。
“石山那龜孫硬得像塊石頭,不過尸鷲那老陰比有的是辦法磨死他,估計也快……”
他話未說完,臉色忽然一動。
幾乎是同時,苗落也有所感應。
兩人同時翻手,掌心各自出現一枚巴掌大小、不斷扭曲蠕動的黑色甲蟲狀法器。
此刻,那兩只黑色甲蟲正發出急促而輕微的嗡鳴,甲殼表面浮現出細小的符文,組合成一道簡短的信息:
速至,有異。——尸鷲
消息傳來的瞬間,黑色甲蟲便“噗”地一聲輕響,自行化為飛灰消散,顯然是一次性的緊急傳訊法器。
苗落和血蠻的臉色瞬間都變得凝重起來。
尸鷲那邊出問題了!
計劃中,尸鷲對付石山應該是十拿九穩,利用禁制和陷阱慢慢磨掉石山的防御才是最佳策略,怎么會用到這種緊急求援的傳訊?
而且還語焉不詳,只說了“有異”?
是石山臨死反撲異常猛烈?
還是……出現了計劃之外的變數?
血蠻臉上的狂躁收斂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野獸般的警惕。
“尸鷲老鬼搞什么名堂?石山還能翻出浪花來?”
苗落眼神閃爍,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依舊“奄奄一息”的楊靈,心中念頭急轉。
尸鷲的實力她清楚,配合早已摸透的禁制,拿下石山按理說不該有意外。難道……
她壓下心中的驚疑,對血蠻沉聲道。
“別猜了!既然尸鷲發了求援訊號,事情定然有變!噬道果樹不容有失,我們必須立刻趕過去!”
血蠻雖然嗜殺,但也分得清輕重,重重哼了一聲。
“走!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兒敢壞老子的好事!”
他大手一揮,一股血光卷起地上只剩一口氣的陰鳩,粗暴地塞進了一個類似的儲物袋。
苗落也再次催動幽綠光索,緊緊“控制”住楊靈。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不安,旋即化作兩道遁光,一血一綠,朝著尸鷲負責的左路那片彌漫著死寂與腐朽氣息的裂縫區域,急速掠去。
而被“挾持”的楊靈,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變故?
看來這出戲,是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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