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縈先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拿起包,往前走了兩步。
顧宴沉手抬到半空又尷尬地放下,遷就的邁步跟上。
季縈路過許昭珩,眸光平靜,語氣鋒利。
“假情假意的同學情分不值錢,我希望許總在我朋友的申請上,能給我一個公正的研判結果。錄音我是真敢發,你看著辦吧。”
許昭珩皺起了眉,“一場誤會,我改天和你解釋。”
然而季縈卻不理會,直徑離開。
徐老爺子的臉色變得五彩斑斕,
許昭珩繼續扶著他,“爺爺,沈若芙是什么性子,您不清楚嗎?您又被她挑撥了。”
說著,祖孫倆在一片探究的目光中,頂著難堪離開餐廳。
季縈徑直走到餐廳門口,夜風裹著涼意撲面而來。
顧宴沉快步跟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語氣是不容拒絕的溫和,“我送你。”
季縈拽開他的手,“顧董來得好巧,別說你又是打算等唐玥,同樣的把戲,用過一次就不新鮮了。”
顧宴沉抿了抿唇,“縈縈,你把我拉黑了,我聯系不上你,所以只能找人查你,跟蹤你,這一切還不是被你給逼的。”
所以一切照舊都是她的錯。
季縈覺得給他一個氣笑的表情都是多余的,甚至話都不想再和他說。
“別固執了,我們換個地方談談。”顧宴沉道。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這時,姜染已經把車開了來。
季縈拉開車門,側身回望他,眼神平靜無波。
“顧宴沉,談話是雙向的,不是你的單方面通告。等你準備好用‘商量’,而不是‘命令’的口吻對我說話時,我或許會考慮給你幾分鐘。”
“還有,今晚你的解圍,非常多余,別指望我感激你。”
說完,她扭頭上了車。
看著季縈的車決然匯入車流,顧宴沉臉上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但下顎線繃得很緊。
陳遠上前小聲道:“顧董,和那位約的時間快到了,您得立刻出發了。”
顧宴沉眸色陰沉地收回視線,恢復了一貫的上位者模樣,“走吧。”
車上,季縈一不發。
她有點想梁翊之了。
那個男人,從不會用顧宴沉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同她說話。
記憶中,每次兩人鬧了別扭,無論起因是誰,最后低頭攬錯哄對方的總是他。
季縈從未想過在婚姻里爭什么對錯高下,可梁翊之這種近乎本能的退讓與包容,讓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被他小心翼翼地,妥帖地愛著的人。
盡管往事在心里扎了根刺,至今還隱隱作痛。
可這份痛,并不能抹去她此刻瘋狂想他的事實。
姜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后視鏡,喊了聲“縈姐”喚她回神。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要引誘沈若芙出場,讓她在眾人面前把臉丟盡。她越是難堪,就越會沉不住氣,但是卻被顧宴沉打亂了,我們要不要調整方案?”
“不用調。”季縈語氣平靜,成竹在胸,“我給許昭珩心里埋了根刺。他回去后,必定會去找沈若芙的麻煩。”
話音剛落,季縈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梁翊之打來的。
這是兩人冷戰四十多個小時后,他主動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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