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吃了一塊甜口的點心就不想吃了。
她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謝明軒預想中的憤怒或悲傷,唯有冰冷的平靜與淡淡的嘲諷。
“謝先生這是被逼急了到處找墻跳?”
謝明軒嘴角抽了抽。
季縈不緊不慢繼續道:“首先,沈家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找回女兒簡直易如反掌,又何須弄兩個養女以慰空虛?我看他們找人是假,其實就是想立個牌坊。其次,你精心安排這場‘偶遇’,只能證明你手段卑劣,黔驢技窮了。”
謝明軒真實意圖被她拆穿,嘴硬道:“季縈,我是在給你臉,別不識抬舉。”
季縈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已經變得難看的謝明軒,臉上笑意很深。
“你這么急切地想證明我的身份,不就是因為你姐姐在梁家失勢,你為主子辦事又不力,兩頭落空,如今走投無路,才像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想利用我這顆棋子來破局嗎?”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語氣輕蔑:“別說找我合作,就是對我搖尾乞憐,你都不配!”
說完,她不再看謝明軒鐵青的臉色,轉身從容離去。
姜染在樓下停車場等她。
見她出來,立馬把車開了過去。
姜染不確定季縈有沒有看見梁翊之,于是在車上,策略地問道:“今天這事,要告訴梁先生嗎?”
季縈的反應很平靜,“我看見他了,他和那個女人一起走的?”
姜染默默為梁翊之嘆了口氣,“其實梁先生接觸的女性合作方也不少,但他向來公事公辦,即便在某些社交場合不可避免會有接觸,可他都會掌握分寸,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
季縈聽出她在為梁翊之周全,輕輕笑了一聲,道:“有你這么好的手下,應該讓他給你加雞腿。”
姜染哭笑不得,急忙澄清,“縈姐,我是你的人。”
季縈回到公寓,本想去自己的住處,但是手摸到門把手,又頓住。
她想了想,還是去了隔壁。
推開門,梁翊之正站在窗戶前脫外套。
修身的馬甲與襯衫清晰地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挺拔輪廓。
季縈心頭掠過一絲欣喜,旋即又冷卻下來。
“吃過飯了嗎?”梁翊之問道。
看季縈沒有回答,他隨手將那件沾了別人氣味的外套扔在地上,徑直走向她。
“縈縈……”
剛近身,季縈卻猛地伸手,將他推倒在沙發上。
梁翊之猝不及防,順著她的力道坐下,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卻并未反抗。
季縈俯身,一手撐在他耳側的沙發靠背上,另一手毫不客氣地拽住他的領帶,迫使他微微仰頭看著自己。
“梁會長春風得意啊。說說看,是那位陳小姐身上的香水味好聞,還是我身上的更合你心意?”
季縈臉上帶著笑,眼神卻透著銳利,聲音又輕又軟,卻字字帶著刺。
梁翊之由著她動作,沒有半分被冒犯的不悅,反而因她這番故作刁難的姿態,眼底升起悅色。
他輕輕覆上她拽著領帶的手背,指腹摩挲著,聲音低沉而沙啞。
“能讓我記住的,從來只有我太太的味道。別人,我連一絲興趣都提不起來,不過……”
他刻意頓了頓。
“還是你為我吃醋的樣子,最讓我心動。”
季縈心跳亂了一拍,面上卻不露分毫,拽著領帶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話鋒陡然一轉。
“-->>少避重就輕!我還不知道男人的臭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