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戩考慮過做開顱手術嗎?”梁翊之平靜地問道。
梁戩和梁維岳都詫異了。
“二叔,什么意思?”梁戩小心翼翼問道。
“你的腦部恢復遲遲沒有進展。醫生昨天向我建議,可以考慮用開顱清除血塊的方式,幫你快速康復。”
梁戩倒吸一口涼氣。
梁維岳也給嚇到了。
“這是最后走投無路的辦法吧。再給他一點時間,我覺得他很快就能好起來。”
梁戩忙點頭。
梁翊之面上不顯山露水,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紅茶。
“那你就好好靜養,別想一些有的沒的,眼下恢復記憶要緊,你父親這里,盼著你早點回歸公司呢。”
這話,說到了梁維岳的心坎里,他連忙附和。
于是,和季縈同居的事情,又一次擱置下來。
一旁的沈若芙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指甲掐進掌心。
他竟為了她,用心至此……
傍晚,梁硯川沒回來,應該是去陪林玫珍過節了。
梁維岳已經知道林玫珍的存在,因此沒有過問他的去處,算是默許。
而他不問,謝令芳自然更不會問。
梁戩搞到了一味“金絲茯苓”,命廚房做成一碗養心羹,并讓給家傭給季縈送去。
季縈在房間換衣服,家傭敲了敲門,卻被謝令芳看見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她問。
吃了兩天大清火的藥,她潰爛的臉好了很多,鋪上厚厚的粉底總算能見人了。
不過一出門就看見家傭在往季縈房間里送好吃的,她十分不悅。
“回夫人,這是大公子專程讓著廚房給季小姐做的養心羹。”
謝令芳臉色一沉,“拿過來我看看。”
家傭把湯端到她面前。
養心羹色澤清透,異香撲鼻,一聞便知是用了頂級的好東西。
“年輕人火氣旺,哪受得住這種大補?別給補出毛病來。”
她說著,伸手就要去端。
家傭趕緊道:“可是夫人您剛吃了老參沒兩天,您的臉……”
謝令芳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這兩天清火,身子虛得很。這一定是阿戩為我準備的,是你弄錯了!”
這時,季縈打開門,靠在門邊,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梁夫人專挑最金貴的往肚子里灌。您這身子虛不虛另說,胃口和眼光,倒是從來不虛。”
謝令芳哼了一聲,“我兒子孝敬我的,你管得著嗎?”
季縈似乎不讓著她,“可那是給我的,你不能喝。”
但她話音剛落,謝令芳便一仰頭,將碗里的養心羹喝得一滴不剩。
歐巴桑將空碗放回碗中,得意洋洋道:“跟我爭,你還嫩了點。”
季縈壓下想揚起的唇角,故作“不悅”地下樓而去。
其實那碗羹,她本就不打算喝。
她一直在服用梁翊之配的藥丸,擔心胡亂進補會引起藥性相沖。
但若直接拒絕,又怕刺激到梁戩,令他情緒失控。
如今被他母親半路截去喝了,倒是省了她一番口舌,梁戩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