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傭趕緊應道:“田總賠罪,送來了一只五百年的高麗參,我加了一點在里面。”
其實加的是百年老參的濃縮液,一整瓶全倒進去了。
謝令芳滿意地點點頭,讓她下去了。
……
晚上,梁維岳又去了梁硯川的病房。
下午他拿到了林玫珍的調查結果。
和他那晚在病房門口聽到的差不多。
而且這些年母子倆生活不易,連天河云璟的房子都是被欺負后,她咬牙從人家手里爭來的,不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讓梁維岳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復雜的心疼。
他走到病房門口,正看見林玫珍小心翼翼地給兒子喂粥。
暖光下這幅母慈子孝的畫面,讓他一時恍惚,不自覺地推門走了進去。
林玫珍見到他,手一抖,碗差點摔落。
她幾乎是本能地側身擋在病床前,聲音發顫。
“不關硯川的事,是我……是我讓他來騙你的……你要怪就怪我。”
病床上的梁硯川也掙扎起來,急急開口,“父親,是我自己的主意,媽媽是不讓我認你的。是那個時候,家里太需要錢了,所以……”
林玫珍緊緊抱住兒子,“別說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認識他。”
說完,她再次看向梁維岳,雖然眼中仍有驚恐,卻多了一份為母則剛的堅定。
“你不要為難我們,我們明天就離開琨市,不會要你一分錢。”
梁維岳看著他們驚懼的模樣,原本復雜的心緒反而平靜下來。
看向林玫珍時,只微微皺起了眉,“你為什么不讓他認我?”
林玫珍因他這句話,垂下了眼眸,聲音帶著苦澀與嘲諷。
“當年你不是說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嗎?”
梁維岳沉默了片刻,“我們談談吧。”
雖然談的地方就醫院旁,但梁維岳和她是分開走的。
林玫珍來到酒店,助理將她引到樓上的行政酒廊。
在私密性極好的包間里。
梁維岳已經坐在里面,手邊放著一杯清水,手指時有時無地敲著桌面。
林玫珍坐到他對面,依然對他保持警惕。
“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嗎?”梁維岳問道。
呵,調查過還問,真會裝。
林玫珍垂著眼眸,謹慎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兒子孝順,我很知足。”
“那你……”梁維岳頓了一下,“當初生下兒子,為什么不來找我?”
“你認定這個孩子是別人的,我找你干什么?自取其辱嗎?還有,你妻子是什么角色,你心里沒點數?我只希望硯川能平平安安的,我活在這個世上就有價值了。”
一句話,戳到梁維岳心里。
看他久久不能說話,林玫珍掏出一張卡,推到他面前。
“當初他外公病重,家里揭不開鍋。硯川那孩子看起來沒什么棱角,但為了盡孝,也是什么事都敢做,所以才‘誤打誤撞’去認你的。他從你那兒拿的錢,都偷偷接濟了家里。”
梁維岳想起因為這個兒子平庸,所以一直對他不待見,目光微動。
林玫珍的話還在繼續。
“我知道你太太是什么角色,在我父親過世后,我就開始勸硯川離開,但是不巧你兒子出了事,他說你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他不能現在走,所以我們又留了下來。這幾年他打給我的生活費,一部分是給我父親做了藥費,剩下的都在這里。你要算賬的話,就把這點錢拿回去吧,別傷害我們。”
“我在你眼里就是心狠手辣的人嗎?”梁維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