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可。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走了,把這偌大的安家交到她的手上。
安越七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窮盡半生經營的龐大產業,用不了幾年就會被她這副德性給敗個精光。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安越七的心就沉了下去,胸口一陣發悶。
然而,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安煙那張與亡妻有著七分相似的臉上時,滿腔的怒火終究還是化作了一聲無不可聞的嘆息。
終究還是沒能說出更重的斥責。
“好了,別哭了。”安越七緩和了語氣,“坐下,聽爺爺跟你說。”
安煙見狀,知道自己這一招又奏效了。
她吸了吸鼻子,順從地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但依舊低著頭,擺出一副我很委屈但我聽話的姿態。
安越七緩緩開口:“安煙,你別著急。爺爺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難道不覺得,沈意最近的風頭太盛了些嗎?”
安煙聞,猛地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安越七,不解地問:“爺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安越七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是那些夸贊她的報道和論,你沒覺得奇怪嗎?”“怎么會突然之間,都在夸她有能力?我們安家內部,那些老家伙們也像是約好了一樣,開始拿她來跟你比較。”
安煙的腦子本來就因為憤怒和嫉妒而轉得艱難,被爺爺這么一引導,她立刻就找到了宣泄口。
“那還用說!”她幾乎是猙獰地脫口而出,“肯定是沈意自己找人弄出來的!”
“她一直都不安分!從小到大,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背地里不知道憋著什么壞水,她就是想要跟我爭,想搶走屬于我的一切!”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認定了這就是事實。
“唉……”安越七看著她這副一點就炸的模樣,無奈地再次嘆了口氣。
他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孫女的手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凡事不要這么以偏概全。你想想,萬一……這不是沈意自己做的呢?”他循循善誘。
“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故意設下的把戲呢?他們故意捧高沈意,就是想離間你和她的關系,想讓我們安家內斗,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這怎么辦?”
安煙僵住了。
對手的把戲?
離間計?
這些詞匯對她來說太過復雜,她的思維方式一向簡單直接。
她愣愣地看著爺爺,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
是啊,萬一是對手干的呢?
那她豈不是錯怪了沈意?
不,就算真的是對手干的,那也是因為沈意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如果沈意一直安安分分,不出來拋頭露面,又怎么會惹出這么多事端?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沈意的錯!
安越七見她陷入了沉思,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繼續放緩了語氣安撫道:“所以啊,爺爺把這個項目交給她,一方面是試探她,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敢不敢接。另一方面,也是做給外人看,告訴他們我們安家姐妹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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