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注意到她的視線后,段劍的眼神微微一變,隨即立刻朝同伴們遞了個幾不可察的眼色。
下一秒,那幾個原本還在細嚼慢咽的驢友,仿佛瞬間切換了模式,開始大口大口地吞咽食物,嘴里還含混不清地夸贊著:“真好吃!活過來了!這輩子沒吃過這么香的餅干!”
拙劣而刻意的表演,徹底證實了陸恩儀的猜想。
這些人,絕對有問題。
這一幕,何其相似。
陸恩儀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幾年前。
那一次,她和商執聿同樣是在野外遭遇了偽裝成救援人員的歹徒,對方也是用這樣精湛的演技騙取了他們的信任。
而那一次,她跟商執聿險些因為這樣的疏忽丟了命。
商執聿重傷陷入昏迷,也正是那次機會,讓安家的人得以趁虛而入,給他注射了導致記憶混亂的藥物,造成了他們之間更深的誤會與隔閡。
陸恩儀的指尖微微發冷,但她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無波的鎮定。
她抬眼看向張班長,發現對方的眼神也同樣變得凝重起來。
顯然,這位經驗豐富的軍人,也看穿了對方的偽裝。
他們的軍人直覺,遠比普通人要敏銳,或許從第一眼起,他們就從這些驢友身上,嗅到了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殺氣。
為了不暴露身份,此次安保小組全員都穿著便服,按照規定也沒有在科研區域內公開攜帶武器。
所以,在段劍這伙亡命徒眼里,張班長他們,恐怕只是一群普通科研助理。
吃完東西后,段劍走上前來,姿態放得更低了:“看你們這裝備,是來這山里工作的吧?能不能行行好,帶我們一程?只要能走到有信號的地方,我們就絕不打擾了。”
“可以。”陸恩儀幾乎沒有猶豫,便點頭同意了。
看到她如此爽快,段劍眼中閃過喜色。
這些埋頭做實驗的,就是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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