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么著急做什么?我們不是要談一個億的投資嗎?”他語氣里帶著一絲玩味。
“別跟我裝蒜!”商衍的怒火終于壓抑不住,他幾步上前,雙手撐在書桌上,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質問道,“為什么要撒謊?為什么要假裝失憶來騙恩儀?”
“商執聿,我以前只覺得你傲慢自負,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得這么卑鄙!”
“想用這種博取同情的拙劣方式讓她心軟,跟你復婚重新在一起,你不覺得惡心嗎?”
被如此尖銳地拆穿,商執聿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與惱怒。
他安靜地聽著,直到商衍說完,才緩緩抬起頭。
黑眸凝重。
“商衍,”他開口,聲音低沉,“你知不知道,我五年前被綁架后,為什么會失憶?”
商衍愣住了,下意識地回答:“……不是因為受傷留下的后遺癥嗎?醫生當年就是這么說的。”
“后遺癥?”商執聿的唇邊勾起嘲諷的冷笑,“如果只是后遺癥,為什么我忘掉的,不多不少,恰好是那幾天的記憶?”
商衍的背脊一僵,這個問題,他也曾想過,卻只當是創傷后應激障礙的復雜表現。
商執聿沒有等他回答,繼續說道:“因為安家有一種藥。”
“一種可以根據不同劑量,精準抹去某個人在既定時間段內記憶的藥。”
“我五年前被綁架,并非單純的勒索,我在被囚禁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些關于安家的端倪。他們害怕我會順著線索查下去,就在我獲救前,給我注射了那種藥。”
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商執聿的眼神瞟向窗外。
“他們抹去了我被綁架后期發生的所有事情。”
“所以,我才會誤會陸恩儀是在危難時拋下我獨自逃生。”
商執聿緊緊地握住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壓抑了五年的悔恨痛苦,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商衍徹底震驚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內心翻起了驚天巨浪。
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場綁架案背后,竟然還隱藏著如此驚天動地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直接導致了商執聿和陸恩儀五年來的分崩離析。
“安家很得意。”商執聿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他們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他們失算了。五年過去了,即便沒有了恩儀,我也沒有如他們所預期的那樣,和安煙在一起,更沒有成為他們安氏的提款機和保護傘。”
“尤其是恩儀帶著軒軒回來后,我對安煙的態度愈發冷淡,也開始明確拒絕投資安家那些所謂的新項目。他們……坐不住了。”
“所以,前陣子,他們以莊園開業的名義邀請我去參加一場宴會,準備故技重施,伺機對我進行二次注射外加催眠,讓我變成一個可以被安家隨意操控的傀儡。”
商衍的臉色同樣變得無比凝重。
但他畢竟是商衍,理智很快壓過了震驚。
他帶著一絲懷疑,追問道:“既然你知道這個宴會有詐,為什么還要去?難道一點防備措施都沒有?”
“防備?”商執聿看著窗外那片湛藍的天空,眼神悠遠,“商衍,你以為我在做什么?跟小孩子玩過家家嗎?”
“任何措施,都無法做到萬無一失。我能避開一次算計,兩次算計,但我能時時刻刻防著他們不對恩儀和軒軒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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