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陳渝對許今幾乎是予取予求,被這么當眾下了面子也不惱,只是訕訕地閉上了嘴。
陸恩儀卻像是沒察覺到這桌下的暗流涌動,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平靜地回答了陳渝的問題:“朋友關系。”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商衍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黯然。
他隨即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配合了她的說法。
飯局結束后,許今和陳渝先行離開。
車上,陳渝終于忍不住了,帶著幾分委屈抱怨道:“你干嘛不讓我問?我作為三哥的朋友,關心一下他前妻的感情狀況,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許今冷笑一聲,“早八百年就離婚了,他自己沒處理好關系,現在你來關心有什么用?我告訴你陳渝,我倒是挺希望恩儀能跟商衍在一起的。”
她轉頭看著他,一臉認真:“你看,軒軒那么喜歡他,商衍對恩儀又體貼入微,這五年一直陪著她。”
“現在他們的發展趨勢好得很,你少在那兒閑碎語地去商執聿面前多嘴,聽見沒?”
陳渝被她這番話堵得一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那……那軒軒的親生爸爸呢?”
“哦,他啊。”許今的表情和語氣自然得毫無破綻,“恩儀離婚后不久,因為合作項目認識的。兩人配合默契,共同話題又多,一來二去就在一起了。后來就有了軒軒。”
“不過你也知道恩儀的性子,感情淡了就是淡了。孩子出生沒多久,他們就覺得還是做朋友更合適,就和平分開了。那男的常年在非洲搞環境研究,偶爾會回來看孩子。所以軒軒才跟恩儀姓。”
聽完這番前因后果,陳渝沉默了。
他不禁為商執聿,感到了一絲深深的不值。
這五年,商執聿雖然表面上醉心工作,將商家產業打理得更上一層樓,但他這個做兄弟的看得最清楚,那家伙心里一直都給陸恩儀留著位置,從未真正放下過。
可陸恩儀呢?
她居然在這短短五年里,迅速地開始了新的感情,結了婚生了子,現在身邊還跟著一個溫柔體貼的商衍,眼看就要開始新生活了。
這對比,實在是太過慘烈。
深夜。
商執聿的電話打來時,陳渝剛洗完澡準備睡覺。
當他趕到約定的酒吧,商執聿面前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
“陸恩儀回來了。”商執聿拿起酒杯,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陳渝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點點頭:“我知道,許今跟我說了。”
他看著好友失魂落魄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陸恩儀帶了個孩子回來,并且那個孩子跟商衍關系匪淺的事情咽回了肚子里。
現在說這些,無異于在商執聿的心上再捅一把刀。
他只能拍了拍商執聿的肩膀,用最俗套的方式勸慰道:“三哥,想開點。以你現在的身家地位,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再說,安煙對你的心思,我們這群人誰看不出來?她等了你這么多年……何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呵。”商執聿自嘲地笑了一聲,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反問道:“那你呢?你為什么非許今不可?”
一句話,讓陳渝瞬間啞口無,只能端起酒杯,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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