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個車回云水灣,卻在門口遇到了從里面出來的安煙。
她穿著素白的裙子,長發披肩,仿佛一朵不勝風力的嬌弱白蓮,款款向她走來。
“恩儀,好巧,你這么早就回來了?”安煙主動地打著招呼。
說話間,她不經意地抬手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恰到好處的露出脖頸上的紫色翡翠項鏈。
那是,昭月之心!
陸恩儀呼吸停滯一瞬。
原來……是她?
之前,她還可笑地以為,商執聿斥巨資拍下這條天價項鏈,是為了送給與他傳著緋聞的沈意。
現在她才明白,沈意從頭到尾都只是個幌子,一個用來轉移視線、保護真正心上人的煙霧彈。
舉世聞名的“昭月之心”,真正的主人,是安煙。
安煙敏銳地捕捉到了陸恩儀僵直的目光,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被完美的歉意所掩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項鏈,解釋道:“啊,恩儀你別誤會。執聿說,這只是慶祝我蘇醒的禮物,沒有別的意思。”
“我們從很小開始就有互換禮物的習慣。”
她頓了頓,又帶著炫耀的成分補充道:“在我昏迷的這些年,我的每一個生日,還有值得紀念的節日,執聿都給我準備了禮物。那些禮物他都好好地替我收著,就放在玫瑰莊園里。”
玫瑰莊園。
陸恩儀心中忍不住刺痛。
她當然知道,商執聿在玫瑰莊園里,一直藏著一個“禁地”。
那是一個她絕對不能踏足的房間。
也正因如此,她才覺得無比膈應,寧愿常年住在云水灣,也不愿回去那個所謂的主宅。
原來,那個她被排斥在外的“禁地”里,鎖著的真的都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與思念。
多么諷刺。
陸恩儀垂下眼,將所有的刺痛與自嘲都掩去,再抬眼時,臉上已是一片平靜。
她甚至對著安煙扯出極淡的笑。
“嗯,很配你。”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總覺得這條傳說中價值好幾億的昭月之心,戴在安煙的脖子上,似乎也就那樣。玉石和光彩色澤,看起來甚至有些普通,遠沒有拍賣圖冊上那般流光溢彩,驚心動魄。
要不是戴著它的人是安煙,她幾乎都要懷疑這是條假貨了。
就在這時,安煙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恩儀,”安煙的臉上滿是痛心與惋惜,她看著陸恩儀,真摯地道歉,“對不起,我要向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小時候……還發生過那樣的事。是我對你的照顧不夠。”
陸恩儀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冷聲問道:“什么事?”
“就是……就是……”安煙垂下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我知道,被自己的親戚……猥褻,是一件很難說出口的事情。”
“但你放心,恩儀,我發誓絕對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親戚猥褻?
陸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