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說到底,都怪我。我不該住進這里的,無形中給恩儀造成了那么大的誤會,才讓你們的感情出現了波動,我……我這就去找她解釋清楚!”
說著,她便作勢要往外走。
“站住。”商執聿叫住了她,“不用你去。”
不過,他又補充道:“但玫瑰莊園到底是我跟她的婚房之一,你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可以自由行走,確實不適合再住在這里。”
“好。”安煙立刻點頭,乖巧得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我這就聯系人來接我回家。”
安國良夫婦正好去外地赴宴,所以沒過多久,來接她的人便到了。
是沈意。
沈意走進來時,手上還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執聿哥,我進來的時候,門口有個陌生的女人攔住我,拜托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商執聿接過包裹,下意識地便要去拆。
“別動!”安煙卻突然緊張地制止了他,一臉后怕地說,“這里面萬一有什么危險物品怎么辦?”
她轉向沈意。
“沈意,你來打開。”
沈意在商執聿的注視下開始拆包裹。
她也是怕的,動作很慢,指尖甚至有些發抖。
包裹被一層層打開,但里面既不是什么危險物品,也沒有想象中的恐嚇信。
而是一沓照片。
沈意瞬間睜大了眼睛,血色從臉上褪得一干二凈。
照片上,是明顯還很青澀的陸恩儀,正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換衣服,神情帶著驚恐與不安。
照片之下,還壓著一張歪歪扭扭的字條,上面寫著惡毒的字句:“陸恩儀從小就是個勾搭親大伯的賤貨。”
“啊!”沈意受到巨大的驚嚇,下意識地便要將這些污穢不堪的照片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但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是什么?”安煙一把就從她手中將那疊照片奪了過去。
她奪得太急,沒拿穩,數十張照片瞬間如雪花般散落,鋪滿了光潔的地板。
每一張照片上,都是不同場景下,卻同樣瘦小、無助、驚惶的陸恩儀。
拍攝的角度極其惡毒刁鉆,充滿了令人作嘔的窺探意味,極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天哪,恩儀她……她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安煙發出驚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商執聿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死結。
他沒有去看地上的照片,而是死死地盯著沈意,聲音冷得像冰:“給你包裹的女人,長什么樣?”
“她……她戴著帽子和口罩,天有點黑,我……我沒看清……”沈意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得結結巴巴。
商執聿不再追問,立刻拿出手機,語氣森寒地吩咐:“查一下五分鐘前莊園門口的所有監控,一個女人給沈意一個包裹,把她給我揪出來!”
他不用細看也知道,這些照片,就是陸恩儀之前跟他提過的,被陸靖那個畜生用來威脅她的東西。
他從未見過陸恩儀這樣脆弱無助的樣子。
這一刻,他對陸恩儀的惱怒被一種更洶涌的、毀滅性的暴虐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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