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聿沒有絲毫懷疑照片里的陸恩儀是在做什么放浪的行為。
他胸腔翻滾著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現在就沖進監獄,將陸靖那個禽獸碎尸萬段!
“執聿……”安煙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充滿惋惜和沉痛的開口,“沒想到恩儀那么小的時候就被……唉!”
她適時地欲又止,重重地嘆了口氣,仿佛已經認定陸恩儀真的被陸靖侵犯過。
“她肯定也不愿意發生這種事的,”她繼續體貼地安慰道,“你……你也不要太過責怪她。”
隨即,她臉上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恩儀剛來商家的時候性格那么孤僻,也一直不聽她提起過自己的家人。原來她是遭遇了那么痛苦的事情,才會被送來的。”
“安煙姐,別說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沈意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安煙的話。
“不管照片上的人是誰,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們這樣議論……對當事人來說也是一種傷害。還是當做什么都沒看到吧。”
商執眼中的風暴稍稍平息。
他蹲下身,一張一張地將地上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來。
他將照片緊緊攥在掌心,面色凝重地對她們說:“今天的事就當沒見過。你們必須保密。”
“是,執聿哥。”沈意立刻點頭答應。
安煙也只好跟著點頭,暗中卻投給沈意一個極度不悅的眼神。
沈意幫安煙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坐上了回安家的車。
車子平穩地駛出玫瑰莊園,車廂內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
安煙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沈意的臉上。
“你長本事了是嗎?沈意!”安煙的聲音尖厲又刻薄,“胳膊肘往外拐!我讓你想辦法對付陸恩儀,你一點作用都沒發揮,現在居然還敢當著執聿的面幫她說話?”
她好不容易一環扣著一環,想讓陸恩儀成為商執聿心里的破鞋。
沈意卻擅自做主說了那些,搞不好商執聿就會開始憐惜,讓她的盤算落空。
沈意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又驚又委屈,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安煙姐,我不是幫她。”
“我只是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很慘了,我們不該再拿這個來做文章……”
“你給我閉嘴!”安煙厭惡地打斷她,“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輪得到你來教我?別忘了,你和你全家都靠著我們安家生活。”
“再敢多管閑事,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家里隨便找個人把你嫁出去!”
沈意的身體僵住了。
安煙精準地抵住了她的命脈。
玫瑰莊園里,商執聿的情緒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劇烈的翻轉。
這些照片的出現,不僅僅是揭開陸恩儀過去的傷疤,更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那個將包裹交給沈意的神秘女人,和陸靖脫不了干系,應該就是消失的徐桂芬,就像是潛伏在陸恩儀的身邊毒蛇。
他瞬間就想到了前不久,徐桂芬是如何瘋了一樣要將陸恩儀推向飛馳的車流。
那一刻,日記里的刺痛,對商衍的嫉妒,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他必須保護她。
陸靖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讓她獨自面對了一次過去的夢魘。
他不能,也絕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作為她的丈夫,這是他的責任。
商執聿再也無法安坐,他抓起車鑰匙,立即沖出了莊園,驅車去找陸恩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