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像回事兒!
眉頭一挑,倒是很有些玩味的看了他們幾眼。
恰是時,那聲怒喝的發聲者已是跑到了近前。
“謝兄啊,小弟我見您一次可真不容易!”
一上來就套近乎,還以為我們多熟呢!
很是不爽的轉頭看去,結果就是這么一眼,心中的那點不快便隨之煙消云散。原來來者正是他的老鄉,那位同樣來自赤青地區,還與謝澈同臺競技的殷紅霞。
他還是喜歡穿著一身靛藍色衣袍,不過這一次倒是在手腕佩戴上了一套臂甲,將袖口完全收緊,更便于動手。
來人卻沒謝澈的那般激動,但眼睛里仍是帶著欣喜與快活。
“原來是你呀!”
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認出來人后,謝澈自然是絲毫不見外的給了他一個熊抱。
他們倆雖然未說什么“日后再聚”“望還有后來”這樣的分別之,但那種分別后欣喜卻是實打實的存在。
更何況他們本是來自同一地區,還都處在青天靈院中,時至今日才終得相遇,也實在難得。
謝澈拉開來人,看著對方比記憶中要矮點的身高,也是有些哽咽,“太久未見了,你為何還矮了些?”
似乎是沒想到謝澈還會有此話,殷紅霞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紅了,看得謝澈是一愣一愣的。
“什么叫我矮了些,明明是你又長個了。”殷紅霞紅著臉,有些不忿的回道:“明明大家都是十七歲左右,憑什么你長的那么快啊!”
的確,那時的謝澈身高與他差不多了多少,而今卻比他高了快半個頭,要知道殷紅霞可是足有八尺高。
“是嗎?我還不覺。”這點謝澈沒說謊,這一年他可是經歷了許多,又提升了許多,對于自己身高這事倒是沒多上心。
“我分明記得執法堂的小隊不是三人嗎?怎么你有七人?”謝澈終于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當然是因為我官大啊!”殷紅霞臉上帶著一絲紅潤,“你說的三人小隊那是最低的,小隊長,而我可是大隊長,當然有著六個隊員。”
“這樣啊!”謝澈恍然大悟。自己只是聽葉麟說過幾句,便沒再多了解了,原來執法堂中還有職位高低之分。
“我們等會兒再敘舊,先待我處理一下。”說話間他挑眉指向謝澈身后的六人。
“你請便。”旋即側身示意他先過。
而殷紅霞也不是愿在此修禮飾節的人,自然是快步走過,隨后便是修理起了那三人。
“你們六個膽子挺肥啊?我就只是區處理點事,你們竟然就準備開溜了?怎么穿上這套衣服很神氣是吧?”
“我們這不是打算掙點外快來孝敬孝敬隊長您嘛!”
“哦豁?你的意思是我不對了?”
“沒有沒有!”
“……”
這幾人彼此的聲音交替竄入謝澈的耳朵,可是把他弄的心癢癢。有一瞬間他都準備一個箭步上去擠開自己的老鄉,奪過對方手中的六棱锏,去教訓一番這六個新兵蛋子。
可惜最后還是理性占據了上風,沒有讓他心中的這一歹念成真。
又過去了好一會,殷紅霞才堪堪走來,“你久等,見笑了。”
謝澈搖頭道:“不礙事。”
隨后又道:“既然要敘舊,那不如去我屋里坐,那里比我們這傻站著要舒適一些。”
“不了。”殷紅霞搖頭,“他們六雖然受同學賄賂專門來找你麻煩,但我卻切切實實是有事來尋你的。”
“哦?”謝澈的語調都變得有些高昂,“何事?”
“路上說吧,反正我接到的命令是帶你去執法堂。”
“這樣啊!”
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殷紅霞卻是突然擺手,示意另外六人先行一步。
后者六人雖不解,但還是照做。
待六人走遠,已不見背影之時,殷紅霞卻是驀的沉下聲來。
“看來的確是我們家鄉太小了。”又看了看謝澈,殷紅霞卻是發出了這么一聲感嘆。
謝澈不明所以,滿頭霧水,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對方實在故作高深,但見著對方那誠摯的眼神,卻是不由得信服,“何出此?”
那殷紅霞看了看謝澈的眼睛,臉上閃過一絲追憶,沉聲道:“在我們家鄉的大會上,你可是大出風頭啊,就算是最后與蕭楚河的戰斗中稍遜一籌,但縱觀全局,卻是能發現你運作的游刃有余,顯然還有余力未發。”
謝澈靜靜的站在他面前,聽著他露出懷念之色,在講述著他的故事。
“當時我們具以為你是先天有缺,目盲殘疾,只當你是天資過人,機緣巧合之下修成了大成心眼,能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視物。可誰又能料到在那段誰也看不透的白綾之下,竟是藏匿著如此神奇的眼睛。”
他想看看謝澈,卻在抬頭的瞬間低了下去,仿佛那是一種逾越之舉。
沒有仔細看清謝澈的雙眼,但這并不影響殷紅霞的心情,他繼續道:“當你來到青天靈院時,我也還是這么覺得的,但是之后呢?你的天賦竟是慢慢凸顯,慢慢的在百萬新生中脫穎而出。你不曾了解,或許是不屑于了解,在新生中更是早有你是那頭‘潛在水淵之下真龍’的傳聞。”
“你們多想了。”本來謝澈還想辯解的,可是卻看見了對方的眼神,這一刻什么語,什么情感他全都是拋在了腦后,一時間忘記了語,更是忘記了眨眼。
而殷紅霞卻是跟沒察覺到謝澈的異樣一樣,仍是自顧自的說道:“三月前,你在與蕭楚河的比斗中失敗,當時一眾人等都以為你的傳奇已然結束,你已成為了蕭楚河的墊腳石。”
就當時情況來看,的確如此。謝澈沒有應答,只是在心中默念。
“可是后來自祭天神壇里傳來一則震動了靈院的消息。”說到此處,本來低著頭慢步走著的殷紅霞陡然抬起頭,轉過臉看著謝澈,眼中閃過一抹意義不明的光亮,“有人說那人是袁山,可他一個新生時期連潛淵榜前三百都未進入過的家伙,又怎能破開縈繞在靈院萬年天驕頭上的難題?”
對此謝澈還是默不作聲。但殷紅霞卻沒在意,自顧自的說道:“據我所知,你在挑戰化龍榜上前者之前,可是在那祭天神壇里待上了不少時日。”
如果說之前他讓袁山代替他去領賞,是存來低調的心,那么此刻已經暴露了重瞳的他便是不再持有這樣的心態了。
“之后出來的你,便是不再偽裝,撕下終日佩戴在眼部的白綾,露出真我。那一刻我才知曉,原來你從未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我們在你眼中從來都不是威脅。”_c